易潇眼里含笑,看着双手捧着的那张脸蛋儿像是真的红的滴出了鲜血。
郡主大人刹那触电一般又紧紧闭上了眼。
接着羞愤不已的捶了一下小殿下的胸口。
易潇注视着快要融化了的这位姑娘。
龙雀,龙雀。
这只被曹之轩一直囚压在北魏洛阳之中视作“笼雀”的龙雀儿,若是真正露出来那张娇艳欲滴的面目,无疑是一只不折不扣艳煞世人的笼中金丝雀,一颦一笑倾动世间,一嗔一怒勾动凡尘,又岂止是砸十亩牡丹亭就能锁在笼子里的?
牡丹,太俗。
这是一朵不该被锁在洛阳,同样不该被囚在北地风雪之中的高岭之花。
可以大红,可以大紫,可以大白。
所以这朵花儿谁都想摘。
这便成了一个问题。
这朵花儿究竟会被谁摘了,摘了以后又该放在哪儿?
是十六年如一日的洛阳城牡丹亭,还是百年风雪枯死无音的风雪银城?
想着摘下这朵花的人有很多,十万里浮土皇座之上的那个曹家男人,当今战力排在天下第一位的银城城主,八尺山敲响西域黄钟的转世大妖,每一位都是跺足可令世间震颤的大人物。
而说到底他们摘下这朵花,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好看。
为了有趣。
为了不让对方摘下来。
于是,又有了另外一个问题
这么多想摘花的人,有没有人想过。
要问一问这朵花儿的想法?
她想被谁摘下来?
她想去哪儿?
或者说,她选择绽放,还是选择枯死?
海风在耳鬓厮磨。
有人在耳鬓私语。
在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里。
郡主大人的脑海里走马观花,闪过了很多事情。
她在想,这世上有很多的问题。
世上的问题,都有答案,但答案没有对与错。
只是选择不同,结局就会不同。
就像是始符流传的故事里写的那样,在兵戈交加前,在战火燃起前,两个注定死战的国家,彼此之间最重要的年轻人物,相见并且相恋。
那些故事里的结局多半是美好的,因为悲剧会被始作俑者烧成灰烬,与自己一同葬身孤坟,所以最终留下来的故事,都是圆满的结局。
那如果故事里的两个国家,一个叫齐梁,一个叫北魏呢?
然后故事里的主人公,一位是齐梁的小殿下,另外一位是北魏的郡主呢?
魏灵衫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在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