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满的天酥楼呈现出一种极为怪异的场面。
数百个壮汉挤在并不宽敞的地方,默默看着那位白袍邋遢背影背对众人。
这个白袍邋遢男人终于缓缓睁开眼。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而是默默站起了身子。
被寄以厚望的壮汉齐刷刷再度后退一丈,所有的年轻权贵纨绔们都知道自己存的心思多么可笑。
这个白袍男人的身材并不高大。
伴随着这个男人站起来的动作,天酥楼以这个白袍身影为圆心,刹那一道波动震颤,所有的桌椅全部崩塌。
被震成粉末。
洛阳年轻权贵们措手不及,连带着府从一起跌了个七荤八素。
他们有些惊恐望向那道恐怖值远远高于家中长辈灌输的白袍大魔王,再嚣张的纨绔此刻也紧紧闭上了自己那张开口能骂死神仙的嘴。
那个白袍邋遢背影给人的视觉压迫感极强。
这个男人微笑转过身子,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洛阳年轻权贵各个面若金纸。
他缓缓开口:“我坐着,凭什么你们还敢坐着?”
大势至。
小殿下看着那道气吞万里如虎的白袍老男人背影,以及吃瘪以后跌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洛阳年轻权贵。
心中微微感慨。
这尊白袍老狐狸原来这么猛。
猛得一塌糊涂啊。,!
>张家公子哥分不清楚那是沉醉琴曲中的笑意,还是赤裸裸的冷笑。
他一头冷汗听完了即将出阁那位大美人弹完琴曲,趁着那位白袍老狐狸松开手的功夫略微转了下僵硬的脑袋。
张小豺没有想过自己会看到如此场面:
摆了十六张大桌,将近百张小桌,无数雅座的天酥楼,有朝一日会座无虚席。
爆满。
除了遥遥当先的自己这一桌。
这位白袍老狐狸身后每一桌满满当当都坐满了人。
洛阳最顶层的年轻权贵,那些大人物不方便出面,几乎出面的都是能代表一家的中心人物,有些年轻权贵素来洁身自好,从未来过烟花场所,皱着眉头看着不远处坐在天字一号座身形魁梧如山的白袍男人。
不远处那三位狼心狗肺的畜生冲着自己挤眉弄眼,五十步笑百步的嘲笑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上等雅座。
凡事讲究排场要坐上等座的张小豺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自己的纨绔性子,心里泪流满面将那三位不久前还酒后信誓旦旦要同患难共存亡的狐朋狗友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最后想了想这几位与自己都是皇亲国戚,几家以后都有联姻,骂来骂去也相当于骂自己,于是心里默默住了嘴。
一曲琴音了。
那位红色屏风后面的女子默默将目光投向一号桌那位白袍邋遢男人。
所有人都下意识望着这个男人。
易潇突然觉得这个老狐狸此刻端坐的身影魁梧得就像是一座山。
巍峨不动。
“来了不少人。”
白袍老狐狸轻笑一声。
他没有回头,甚至懒得睁开眼去看身后只有皇帝朝会才会出现的大量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