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站起来的瞬间,谢椋心里吃了一惊,对方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来。
谢椋此时也看清楚了对方在烧的东西,原来是纸钱。
谢椋微微吃惊,今天盛若章生日,宴会办的这么热闹,盛家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吧,这个人怎么还敢在这个时候烧纸钱呢,被盛家人发现会挨骂的吧。
谢椋看对方一脸的戒备,连忙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是今天参加生日宴会的客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七拐八拐的就到了这里,现在找不到来时的路了,所以想向你打听一下。”
对方沉默了一会,似乎是要确定谢椋话的可靠性,最后指着一条小路说:“沿着这条小路直走,到尽头往右转,走到尽头就是会客厅的侧门了。”
谢椋跟对方道过谢之后,开始按照对方的提示往回走。
到会客厅之后,谢椋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刚才给自己指路时说话的声音貌似带着哭腔。
不过确实也是,纸钱肯定是烧给亲近的人的,心里肯定很难过。
宴会很快就到了尾声,已经开始有宾客离开了,谢椋正在跟盛易尘道别,就听到会客厅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声音,是盛若章和人起了争执。
盛易尘脸色一变,就往门口走了过去。
“爸,你还不快管管这个小畜生,明知道今天是我二十二岁生日,还在今天给他那个死去的妈烧纸钱,他这不是故意咒我吗?”
谢椋听到对方说的烧纸钱觉得有些不妙,不会是刚才给自己指路那个男孩吧。
对方毕竟算是帮过自己,如果可以的话,自己可以帮帮他,谢椋也就朝那边走了几步。
谢椋隔着人群能看清楚地看到那个男生的样子,一身简单的运动装被人扯得有些凌乱,盛若章和几个保镖都没能制服住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厌恶和不屑。
“这种小畜生,让你来我们家住,就够给你脸了,还敢在我家里给我添堵。”
听着盛若章一个又一个的小畜生,谢椋忍不住皱起了眉,会客厅里也开始有人也在暗暗地讨论,都在好奇被压着的这个男生到底是谁。
今天整场宴会都非常端庄得体的盛太太,此时面目凶恶的像个恶鬼般吼道,“没家教的东西,今天是若章生日。你这是平白给他找不痛快。“
宴会厅里的人细细碎碎地都在讨论,盛易尘觉得自己被下了面子,就忍不住发怒:“盛珣,谁让你来这里的,若章的二十二岁生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滚回去你自己的院子去,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谢椋忍不住挑起了眉,这盛易尘有点意思啊,这个男生一看就是被盛若章强迫带来的,盛易尘不指责盛若章,却把事情怪罪到这个男生身上。
盛珣冷冷地盯着盛易尘,说:“不是我要来的,是他非要把我带过来。我在我自己院子里呆着和你们有什么关系?真以为我稀罕你们这些脏东西的地方吗?”
盛若章听了盛珣的话立马炸了,往地上呸了一声,说:“你这个小畜生,你在你院子里烧纸钱就不算对我不吉利了吗?怎么就和我没有关系了,你这个野种,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盛珣冷笑一声:“我是野种,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导致我是个野种的啊?”
盛易尘听了盛珣的话,倒是有些心软,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院子里祭奠自己的母亲也不算什么,十岁时就没了母亲,肯定是有些难过。
盛若章察觉到盛易尘的情绪变化,顿感不妙,说话也失了分寸,“你这个野种,瞎说什么?你在你自己院子里烧纸的时候,火那么旺,我怎么会看不见呢?你就是想诅咒我,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问我你怎么会是野种?因为你那个妈不是个好东西,是个贱人。如果不是你妈勾引爸,怎么会有你这个小畜生。”
盛珣一脚踹倒了嘴里不干不净的盛若章,又往他脸上挥了几拳,拳拳致命。盛太太在一边尖叫个不停。
“嘴巴不干净我就让你长长教训,有些人不是你能说的。”
几招下来,把围观的人都看傻了,一旁的保镖也都被吓住了,等到盛珣打够了才反应过来,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盛珣站起身来,冷眼盯着盛易尘,说:“管好你的儿子,我就是个野种,他随便骂。但别让他用他那张臭嘴提我妈,如果有下次,他绝对会被揍得更惨。”说完就直接走了。
盛太太扶起自己的儿子,又连忙看他有没有受伤。
盛易尘看了眼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盛若章,心里有些烦躁,也觉得有些丢人。自己的继承人居然可以被人钳制到这种地步,还将自己费尽心思隐藏了十九年的事情公之于众。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他也能听个一二,心里的怒火更旺。
盛太太看自己儿子被打成了这样一副惨样,更是连哭带骂的指责盛珣。
原本还是悄声讨论的宾客,声音也都有些压不住了。
盛易尘满脸的怒气,说:“还不快把他扶到屋里去,你们都是死人吗?”
一边的保镖此时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协助盛太太将盛若章扶了起来。
盛易尘的态度和他平日在人前展现的大有不同,想到盛若章那个样子,谢椋也不觉得奇怪了。儿子是那种烂人货色,亲爹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正常。
陈、谢两家的四个长辈都不太爱参加各种宴会,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都已经成年了,我们要去享受世界了,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该做的。”
所以谢椋和陈景合两个人参加各种交际宴会的频率还是挺高的,盛家的这个事情在谢椋看来就是个小插曲,也就没放在心上。
就把这件事当做八卦跟陈景明提了一下,陈景明对盛家人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乐得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