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见了,那些染上疫情的灾民是多么痛苦,脸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疹,听说,这些红疹尚会留疤。
许是自己吓自己,姜韵脸色顿时煞白。
她无措地看向付煜。
付煜早就站了起来,走到她一旁,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刘太医这时松了手,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沉默引起了误会,他忙忙拱手:
“殿下放心,姜韵姑娘没有大碍。”
付煜紧绷的身子顿松,遂顿,他冷眼看向太医。
无碍,作甚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刘太医讪笑,那哪能怪他,还不是姜韵姑娘的脉象需要慎重,他转而看向姜韵,隐晦地问了句:
“敢问姑娘,可多久未来月事了?”
这种事,男子问来,总有些尴尬的。
可刘太医只顾着医者仁心,倒没有男女之分。
但这个问题,过于敏感了些。
在场的,不管是付煜、姜韵还是刘福,都在刹那间紧紧盯向刘太医。
付煜按在姜韵肩膀的力道稍重。
就连姜韵自己也生了几分紧张和茫然,她怔怔地看了眼付煜,遂后,她有些恍惚地回答:
“快一月余了。”
她自幼落过水,受寒严重,月事这东西素来皆是不准。
所以,她这次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太医这话,是何意?
久在宫中待着的姜韵,不得不往那个方向猜测。
下一刻,刘太医点了点头,他露出了抹笑,朝付煜和姜韵拱了拱手:
“那就没错了,微臣恭喜殿下,若微臣没有看错,姜韵姑娘这脉是有孕之象,只粗粗半月,是以脉象太浅,待过些日子,才能确认。”
其实,刘太医是确定姜韵怀孕了的。
后面的这些话,不过是习惯性给自己说话留些余地罢了。
可即使如此,也足够让付煜和姜韵愣住。
谁都没有想到,只一趟定州之行,姜韵竟会有了身孕。
还是刘福率先回过神来,他一脸欢喜跪地:
“奴才恭喜殿下!恭喜姜姐姐!”
话落后,他顿了下。
如今姜韵怀了身孕,他日后再叫姜韵姜姐姐,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这一声,终于唤醒了付煜。
来到定州后,付煜脸上第一次明显地露出笑意,他颔首:
“好好好。”
他连声说了三句好。
这怪不得他,他成亲至今,只有李侧妃膝下有一子,遂后,再没有旁人有孕的消息。
只王妃一人,还将身子折腾得日日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