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洲的意思十分简单,公主反正已经死了,何不卖那几个世家一个好?让他们对皇家感恩戴德一番。
何月在心底暗暗给赵长洲竖起了大拇指,这孩子是真敢说啊,压根没看见他那老父亲的脸色有些发黑了吗。
“你竟是这般想的?”皇上这句话听不出喜怒。
赵长洲梗着脖子道:“父皇,此案终要了结,而且出了今日之事,另外受害几家亦已心中有数,再遮掩下去,对皇室声名更为不利。”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事实摆在眼前了,还是人拿着当猴耍,没有人会高兴。这也不仅仅是几个世家的事,天下百姓都在看着呢。若是觉得皇室不诚心相待,他们的忠心只怕也是有限。
皇上再次陷入沉默,半昫方道:“涟漪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只当她咎由自取。皇室的威望亦不容受损,可你想过没有,你还有好几个皇妹尚未寻得驸马成婚。如此一来,还有哪位好男儿敢应承娶她们?”
何月心中暗暗吐槽,自从与赵涟漪有联系的几位公子都意外死亡后,皇室公主的可怕早就悄悄传扬出去了。许多适婚男子都各想法子,远离驸马的待选名单。
林太尉的那个侄子据说从收到消息以后,就一直待在府中书房,吃喝拉撒全在里头解决,每道菜都要用银针试过五六遍方可入口。
生怕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地出了‘意外’,林母更是亲力亲为,除了绝对
心腹中的心腹,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他儿子的院子。
整个林府的护卫更是日夜来回巡视,生怕有宵小之徒闯入。
赵长洲想了想,仍然坚持道:“我相信涟漪皇妹心美心善,不过是一时糊涂才做下此事。正如此,此案更要公布,让其他人都知道哪怕是公主犯了错,我们亦不会姑息包庇。他们才能放心大胆地与皇家联姻。”
他觉得赵涟漪就是被以前的皇后给宠坏了的,其他公主应该没有她这样的胆子。若是她这事揭发,只怕身在冷宫的皇后也得自责一句教女无方。
皇上终是被赵长洲说服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气不顺,于是看向一旁的何月道:“大理寺卿何月,办案不力,罚一年俸禄。”
何月松了一口气:“谢祖隆恩。”
皇上就看向赵长洲:“此案毕竟牵涉到皇家,你现在亦身在刑部,这案子的善后事宜就全权交予你处理。”
“多谢父皇。”
赵长洲与何月相携着退了出去。
皇上坐回龙椅上,久久无言,内侍总管小心地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皇上,您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啪’的一声,皇上一挥手,茶杯摔落到地上,瓷片碎了一地,茶叶与茶水将地毯给润湿了。
“皇上息怒。”
内侍总管立刻下跪,不敢抬头。
“你到冷宫走一趟,将涟漪公主的事与皇后说一声。”皇上沉声道,“顺道吩咐守卫,除了必要的吃食用品,其他东西
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再送进去,尤其是太子殿下,更不能与她有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