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亲能够待罪立功,是不是或许就有机会逃过这一劫。
如今她不求别的,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已知足。
想到这点,苏月见呼吸都重了几分,胸腔也跟着微微起伏。
她将手轻轻按在躁动的心口上,激动而又雀跃。
“我我明日便去同父亲说。”苏月见尽量放平语气道,“你先回去吧,明日辰时在前厅等我。”
危难之际父亲要处理的事还有许多,不一定能腾出手查祁周的案子。
况且谁也不能保证,抄家的圣旨不会在查清案子之前下来。
苏月见几经思索后,心里大约有了主意。
她看向立在屏风前的身影,几番欲言又止,若她能够逃过这一劫,他们是否还有机会。
三人隔着纱帐对视许久,南烛才应声,“奴明日辰时静候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先歇息。”
出了寝房,夜风迎面扑来。
南烛眼底一片暗沉。
他对她刚刚说的,半点也不信。
一定是出了其他事,她才会想将他推开。
但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弃。
只要她不赶他走,他就能想办法知道真相。
而他刚刚清楚的感受到她迫切的想要查祁周的案子,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是她想要的,他必定会拼尽全力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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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泛起鱼白,苏月见便起身去见苏京墨。
却没想到被告知父亲一个时辰前就去了书房。
她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步伐更加急切。
书案后,苏京墨安静的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阖,面上一片灰败之色。
听见脚步声,他才半睁开眼。
“阿月来了。”
他对苏月见的出现似是不感到意外,又似是已经有心无力。
“父亲。”苏月见见他这般模样,心里突突直跳,哑声道,“可是有消息了?”
她想,眼前除了这件事,应该没有什么能让父亲如此颓废,绝望。
苏京墨闻言又闭上眼,重重吸了口气,半晌后苦笑一声,“阿月的心思果真敏锐。”
虽然已有猜测,可在得到证实时,苏月见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颤。
竟然这么快么。
“一个时辰前,我收到了京中来信。”苏京墨指了指桌案上摆着的一封信,面上满是苍凉落寞,“阿月瞧瞧吧。”
苏月见将目光落在那封信上,迟迟没有动作。
她隐约能猜到那是什么,下意识的不想去看。
可是,不论她怎么抗拒,里头的消息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半晌后,苏月见缓缓上前,拿起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