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时跌坐到了地上。
“安安的骨灰装在玻璃罐里。”岁年走到了温意时面前,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这是她要我交给你的。”
岁年的掌心里躺着一根红绳。
这是岁安挂在脖子上保平安的那条。
“我不要。”温意时摇了摇头,笑的比哭还难看,“只有小孩子才信这些,它能保平安的话,为什么安安还会走?”
“她只留了这一样,要我转交给你。”岁年将红绳挂到了温意时脖子上,“我答应她的,还从来没有没做到过的。”
温意时攥着红绳,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二位,可否先出去?”岁年的目光转向了陆淮和柏济的方向。
“嗯。”陆淮应了声。
他接过柏济手里的拖鞋,走到温意时面前单膝跪地,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腕抬起,另一只手擦拭着她脚底沾染的灰。
而后,他给温???意时穿上了拖鞋。
“意意,我们就在门口。”
温意时没回应。
陆淮迈步出了门,顺便拉走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的柏济。
他没看错的话,他淮哥刚刚是亲手将温意时脚底的灰擦掉的?
这是陆淮这个顶级洁癖能做出来的事?
“温小姐。”岁年唤了声。
温意时缓了缓神,“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嗯。”岁年坐到了病床上,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先坐。”
温意时坐了下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她现在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大脑完全算不上清明,并不适合谈话。
但岁年还是挑在了这个时间,相比他要说的事,时间上不允许等。
“安安不是意外发病的。”岁年突然道。
听闻此话,温意时猛地抬起了头,双眼赤红,声音都是哑的,“你说什么?”
岁年:“岁安不能吃糖。”
温意时:“我知道。”
岁年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个药盒,“有人将糖跟安安的药混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温意时皱起了眉。
“意思就是,糖里面的成分会导致安安的病变,这件事除了家里人,只有你知道。”
岁年把玩着药盒,将里面的药一股脑的倒到了病床上。
温意时站起了身,病床上的药都是白色圆球,肉眼看上去并无差别。
“闻一下。”岁年让开了位置。
温意时一颗一颗拿起放到了鼻尖,前面的都没有味道,是再正常不过的药片。
但岁年递给了她一粒,温意时接过,奶糖的香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