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藏匿起来的秦绾宁瞧着外间的春色,赤脚走了出去,踏在冰冷的土地上也没有冷意。
莹白的脚背被冻得通红,脚背上的密金绣制裙摆上有一盛开的牡丹花,栩栩如生,逶迤在地面上,犹如真的一样妖艳。
外间有一株红梅,来了许久都没有开花,但今日开花了。
初春之际,红梅开花了。
伺候的婢女惊叹于她的美艳,只觉那股子冷艳像极了红梅,美艳凌寒。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梅花的枝上,粉润的指尖带着女儿家的柔腻,红梅雪肤,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美。
下一息,传来啪嗒一声,白皙的手心里多了一枝红梅。
婢女们屏住呼吸,不敢言语,悄悄抬眸,却见这位对着红梅发呆,她们对视一眼,依旧垂下脑袋。
这位主子性子倔强,她们说什么,她都不会听。
秦绾宁折了红梅后,向南看去,这里的墙壁比寻常的略微高一些,起初她还爬上过墙头,可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这里过得都不知是何日,只知四季轮转。
她昂首看去,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萧宴做事诡异,竟一点都看不透,必须想个办法出去才成。
二月初二是萧宴娶太子妃的日子,他必然不会过来的,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都没有空。
这么一想,眼前掠过一阴影,萧宴又来了。
她不知今日的日子,故意开口问道:“不去陪你的太子妃?”
萧宴略微一惊,仪态矜贵都无法掩饰住他的神色变化,但有些惊喜在心口生了出来,欢喜来得太过密集,就像是雨后春笋,迅速地冒了上来。
“你怎知我会过来?”
秦绾宁畏惧,往后退了两步,萧宴走近,目光落在她蹙起的眉眼上,主动答道:“还有半月,不急。”
秦绾宁套话成功,还有半月才到二月初,也就是说现在正月十五左右。
两人对面而站,秦绾宁矮了萧宴不少,只觉面前阴影靠近,心口无端多了几重压抑,她果断选择后退,转身,回到自己的卧房。
萧宴心中欣喜未散,几步跟了上去,踏上卧房前台阶的时候身形一顿,转身看了眼红梅,吩咐道:“去搬些红梅。”
婢女领命,屋里的秦绾宁就当作没有听到,懒散地依靠在软榻上,长发如瀑布般落在枕畔,青丝如墨,顺滑如绸。
萧宴进门之际,将屋门关上了,唯一的光线来源于南窗。
很快,萧宴将窗户也关上了,“天气还凉,当心着凉。”目光落在她一双露在被衾外通红的脚背上。
着凉二字提醒了秦绾宁,她的身体很好,自从来了这等不知名的地方后,没有生病过……
掩下今日得来的讯息后,她又不想同萧宴说话,背过身子。
萧宴见到几上的红梅,拿起来看了一眼,旋即又放下,伸手搂住秦绾宁柔软的身体。
秦绾宁没有抗拒,敌强我弱的境地里,她毫无反抗的能力。
“你今日很乖。”萧宴俊美无双的面容里露出几分许久不见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