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给我将外袍烤干,朕回宫去了。”萧宴又自称帝朕,情绪低落下来,将外袍丢给她,没有多作纠缠就离开了。
秦绾宁很满意,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觑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情又好了不少。
园子里杂乱,但她方才已吩咐过了,不许其他人靠近,她可以放心大胆地烤干自己的衣裳。
夏日里水汽蒸发快,片刻的功夫,衣裳就干了。
秦绾宁用土将火灭了,又看了一眼萧宴丢在地上的外袍,蹙着眉,上前狠狠跺了一脚,然后才一只手拿起来。
回府去了。
夕阳的光落在屋顶上,温度依旧没有下去,珠珠坐在窗下摆弄着香囊。红色锦鲤的香囊被她翻了好几遍,她不明白一觉醒来,荷包这么就变空了。
见到秦绾宁回来后,她小跑着下榻,抓住对方的衣裳,“你去哪里了?”
衣裳烤干了,依旧有些脏,秦绾宁拍开珠珠的小手,“我身上可脏了,你去玩儿。”
“不玩,今日她们都不跟我玩了。”珠珠生着闷气,“以前好多人和我玩了,今日他们都跟着哥哥玩。”
哥哥指的是楚王世子。
秦绾宁顿时就明白了,以前珠珠是皇室里唯一的孩子,现在多了个男孩,作为女孩的珠珠就不再那么受欢迎。
趋炎附势,不过如此。
秦绾宁也没有生气,摸摸珠珠的脑袋:“那你等我去洗澡,回来带你玩,明日我们去摘葡萄、摘果子,可好?”
“不好,珠珠只想待在这里不想走。”珠珠拽着秦绾宁的袖口,小手勾上她的尾指,轻轻晃了晃,“珠珠想玉章哥哥,想笨姑姑,还想那个黑着脸的人。”
“谁黑着脸?”秦绾宁蹲下身子,柔声去问。
两人视线在同一条线上,珠珠也趁机抱住秦绾宁的脖子,偷偷在她耳边说话:“就是今日给我奶糖的人,脸都黑着,他还给我摘了莲花的。”
是萧宴。
秦绾宁也是无奈了,萧宴小的时候就招女孩子喜欢,如今珠珠也巴巴想见他。
祸害。
“成,明日带你进宫去玩。”
珠珠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又爬上坐榻去拿香囊,高高地举在手心里,“我睡前里面好多奶糖,现在就没了。”
“你睡觉的时候吃了。”秦绾宁不假思索道。
珠珠撇撇嘴,“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吃东西吗?”
“会,贪嘴的人做梦都会吃东西,尤其是贪嘴的珠珠。”秦绾宁笑着糊弄一句,珠珠登时就傻了眼,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我为什么没有感觉到甜呢?”
问住秦绾宁了,她趁着婢女去准备洗澡水的时候,想了想,温声告诉她:“因为睡觉的时候是没有感觉的。”
珠珠纳闷,“原来是这样啊。”
秦绾宁朝着她坚定地点头,珠珠信了。她忽而感到一阵开心,就像小时候糊弄萧宴一样。
她记得多年前上山的一日自己吃了不知名的果子,小小的一个,还透着红,吃完以后,自己就肚子疼了。
但她忍耐性极好,一直都没有表露出来,她二人就继续往山中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又看见了那个果子。自己跑去摘了一颗,递给萧宴,“这个果子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萧宴不喜欢吃齁甜的东西,听到‘酸甜’就动心了,接过来吃了一个,她塞了几个过去。
萧宴傻乎乎地都吃了。
吃完以后她二人继续往山上爬,她就吃了一个,萧宴一连吃了五六个,走到半山腰就疼得直不起来腰。
她装傻问他:“你怎么了?”
萧宴皱着一张惨白的小脸,疼得坐了下来,她感觉不疼了,浑身很舒畅,她乐道:“萧宴,你是不是很疼?”
萧宴点点头,她就开始糊弄了:“刚刚那个果子有毒,我吃了一颗,会死得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