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坐一边的皇后不免讽刺出声:“太后娘娘就弄这么一个蠢货来了?”
“娘家的姑娘,自然要提携一把,娘娘不知外间的情况,岳家功劳不大,国舅在朝无甚功绩,又好色,因此一直不得圣心。”内侍给皇后解释着原因。
谁不想两家站起来,自己也有些颜面。
太后这些年不问朝堂事,但这不代表她会放弃帮助岳家。
听到内侍的话后,皇后也开始有了幻想,若是娘家得力,她在陛下面前会不会也被高看一眼?
很快,这些想法生根落地面,甚至快速在心口里发芽,长出枝叶。
她迫切需要自己的势力,就连太后都有这种想法,她为何要坐以待毙呢。
岳灵珊还在缠着皇帝,但她很平静,以她对皇帝的了解,除去莫名失踪的琴师外,任何人都进不了他的眼睛。
皇帝萧宴,绝情至极,怎么会庸脂俗粉的岳灵珊动心呢。
果然一场比赛下来,皇帝一眼都没有看岳灵珊,气得她跑回慈安宫朝太后哭诉。
“表哥都不看我一眼,我那么勤快地围着他转,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警告我、让我注意自己的名声、姑母、姑母,我哪里不好吗?我都藏起自己的小性子了……”
岳灵珊哭哭啼啼,坐在凳子上梨花带雨,眼睛却偏向太后姑母,指望她帮自己说一句话,只要太后姑母发话,皇帝表哥就会多看她几眼的。
谁知太后发怔,就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怔忪不语,她恼了,又不敢发脾气,只哭得更凄惨了些。
“姑母、您帮帮我、皇帝表哥还喜欢那个秦绾宁,那可是凌王的王妃,旁人晓得了,陛下的颜面就不保了。”
“您不晓得,表哥当年将她藏了起来,藏了两年之久,如今心心念念,您说旁人晓得他兄霸弟妻,您说可如何是好?”
“好了,哀家都知道了。”太后终于出声,语气不耐,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与乱臣的女儿还有那么深的感情。
秦绾宁还偏偏是凌王的妻子,长兄惦记弟弟的妻子,太不像话了!
心里不满,但在侄女面去,太后没有露出来,反而训斥侄女:“哪里听出来的谣言,胡言乱语,你想成为第二个魏襄吗?”
魏襄惨死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就像是昨日发生的事情一样,岳灵珊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太后见她情绪平复了,就开口安抚她:“你放心,贵妃的位置肯定是你的,江氏不得皇帝的喜欢,只要你用心,将来你生下的儿子就会是太子。”
“谢姑母、谢姑母。”岳灵珊破涕而笑。
休沐日结束后,翌日照常还是要上朝去署衙,秦绾宁不乐意去,偏偏被牵着鼻子走。
尤其是上朝的时候,总有人意见不对,一语不和就唇枪舌战。
今日为了库勒的事情又吵了起来,文臣武将意见不统一,吵了一番后,萧宴作死不说话,任由他们吵。
一吵架就耽误时辰,秦绾宁苦不堪言。
吵到了午时终于下朝了,皇帝留她下来吃午膳。
高铭在偏殿备了席面,她先去等候,萧宴不喜欢穿朝服,趁着上菜的功夫去换衣裳。
先上的是一道甜汤,她正准备喝一口垫垫肚子,岳令珊来了。
岳灵珊并非空手而来,而是提着食盒,莲步走近后,秦绾宁看见她身上的衣裳,是纱裙。
夏日里酷热,金陵城内的姑娘就喜欢穿纱,轻薄凉快,而岳灵珊这件就是金陵城内时兴的,她记得萧宴给她也送了一件,被婢女压在箱底了。
岳灵珊将食盒放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扬,“烦请凌王殿下先出宫吧,我奉了太后命令给陪陛下用膳。”
秦绾宁抬首看了她一眼,“本王奉了陛下的命令留下用膳,岳姑娘不介意就一道用,本王眼瞎,可以什么都看不见。”
岳灵珊刁蛮,她也不是善良的人,欺到脑门上来,总不能还步步退让。
她对萧宴并无甚兴趣,垂着眼睛不去岳灵珊,抿唇喝了一口甜汤,径直同高铭说道:“甜汤不错。”
高铭并不在意岳灵珊,陛下不喜欢的姑娘再骄横就会惹人厌恶,他毕恭毕敬地给秦绾宁斟酒,“殿下觉得好就好,不错您就喝两口。”
两人就像看不见岳灵珊般说着家常话,岳灵珊被人忽视,心头早就怒火难耐,但高铭是萧宴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不敢去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