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慰自己,看,这世上压根就没有什么真的爱情,所谓的全身心都信任彼此压根就是屁话。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自私,都在为自己着想。哪怕亲密如夫妻,也不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而已。
“所以,崔季陵,当年的事,都是你的错。若你心中信任姜清婉,看到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的时候你就该心生怀疑,着手调查这件事。虽然我这个局布的是足够缜密,但以你的聪明,你未必查不出那些事。你只不过是,压根就对她不信任,所以心底先入为主的以为她离开你去找卞玉成的事就是真的。所以这些年你才能被我误导的一直去找寻卞玉成的下落,却不知道姜清婉其实现在就在京城的皇宫里。”
不过随即她又狂笑了起来:“不过就算你那个时候查出来那些事又能怎么样?姜清婉那
个时候早就被送进宫里了吧?让你知道她日日要被迫跟一个老男人睡,但是那个老男人偏偏又是这世间身份最高贵的人,你对此压根就没有半点办法,你心中会是怎样的痛苦?日夜万箭穿心?这样说起来你还应该要谢谢我。若不是我,你只怕早就痛苦死了吧?还能现在位居高位,做靖宁侯,大都督?”
这番话说的实在恶毒,连站在崔季陵身后的周辉和陈平都听不下去了。
“住口。”
周辉开口厉声呵斥,而陈平已经拔刀出鞘。
不过崔季陵伸手将他拦住了。
“她在为她以后即将过的日子感到害怕,所以她想死,但是她又没有那个勇气自己动手了结自己。”
崔季陵声音平静的指出孙映萱心中所想,以及她说这番话的意图,“所以她才说这番话来激怒我,就是想我出手杀她。”
目光瞥了孙映萱一眼,对她面上一瞬间的僵硬视若不见,继续平静的说道:“我不会让她遂了这个愿。”
起身从椅中站起来,他吩咐陈平:“速让人在府里建一座水牢,将她关进去。吩咐看守她的人,可随意对待她,只一条,不能让她死了。”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孙映萱一眼,目光冰冷:“至于水牢的水里,要多放蛇。”
孙映萱再难控制住自己,尖叫出声。
见崔季陵不再理会她,而是抬脚就走。她忍不住的大喊:“崔季陵,你不能这样对我。”
崔季陵充耳不闻,继续快步往前走。
孙映萱再大叫:“崔季陵,当年姜清婉的事,你妹妹崔华兰也有份。若非她支开那个丫鬟,在姜清婉喝的茶水里下了迷药让她昏迷,偷了她的首饰和那五百多两银票,拿了那封信和休夫书去给老太太看,在你们面前撒谎,故意说姜清婉在你离开去京城的那段日子里说了许多反常的话,做了很多反常的事,这件事也不可能被我做的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你也不可能这样容易的就相信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是真的。崔华兰还是姜清婉的小姑子,姜清婉难道平日对她不好?可是当年我骗她宁王府选中了她,要将她作为贡女送到宫里,除
非她找个比她更美貌的人代替她时,她不是立马就开始打姜清婉的主意?她才是真的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但她后来竟然还做了母仪天下的皇后,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体面和荣华富贵。但我这些年得到了什么好处?我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即便我送走了姜清婉,这些年你还是正眼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所以你不能这样残忍狠毒的对我。你该放了我,将姜清婉的这笔账都算到崔华兰的头上去。你快放了我啊,崔季陵。要不然你就干脆杀了我,这样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崔季陵一脸平静的听完她说的这番话,然后用让孙映萱也能听到的声音吩咐陈平:“除
了蛇,水里还要再放水老鼠。”
陈平恭敬应是,而孙映萱已经开始崩溃尖叫。
崔季陵抬头看上方碧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朵。
是个很好的秋日。阳光和煦,照在身上暖暖的。
不过那个人已经感觉不到了。
眼眶开始发热,鼻尖发酸。不过等他低下头的时候,面上神情依然是一贯的冷漠。
当年但凡插手过这件事的人,他肯定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甚至连他自己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