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能证明他们有过往来,并不能证明是陆纯直指使蒲君去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更不能说陆纯直命人杀害蒲君。
胡军巡大约也是这么想的,立刻吩咐手下的人开始搜查屋子。好歹要先证明,这间屋子就是蒲君的私宅。
这宅子若是其他人的,他们只怕会有麻烦。
众人在屋子里搜了一圈,发现值钱的东西不少,什么海外来的琉璃,西域的地毯,奢华的瓷器,玉雕的摆件。
自然还少不了田契,房契。
但这宅子的房契却写的不是蒲君的名字,而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叫陈农。
胡军巡还疑惑:“这个陈农是何人?”
何东为他解惑,“就是蒲君,我这一路打听来,才知道他给自己起了个化名。”
周围的人都叫他陈大官人,跟陈农不就对上了吗?
“难怪寻不到他名下私产,原来用的是旁人的名字。说不定这户籍身份,用的也是旁人的。”
那老仆好歹只是磕破了头,被救治没多久便醒过来,只可惜是个又聋又哑的,更不识字,咿咿呀呀地比划着,众人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胡军巡无奈,只得让人先把他带回去。谁知才走出院子,从天而降一伙黑衣人,提着刀便冲来要索他们的命。
遇上这种情况,自然要狠狠反击。只是当胡军巡对上那些人,便知道糟糕。
这帮人下手狠毒,绝不是之前那几个毛贼能比的。
好些差役都被黑衣人打退,连胡军巡都受了伤。
偏偏此时,有人寻到空隙,一刀砍向何东。胡军巡瞧见,忙冲过去将黑衣人挡开,替何东挨一刀。
那一利刃砍在胡军巡背上,血都溅何东脸上。
胡军巡用力将人推开,反手挥刀伤了对方。
可那些人并不好惹,一个个下了死手,眼看着他们被赶回院子,院子里不知何时被撒了火油,他们被逼退回到院子,黑衣人便关好门,直接丢了火把进去。
这地方也不算是偏僻,打斗的动静,很快引起邻居的注意。可普通人哪敢惹这种麻烦,听见动静也不敢来看热闹。
倒是何东,趁乱逃出去,很快引着巡逻的士兵往这儿来,那些黑衣人见状,只能匆匆离开。
大火被发现的及时,周围的邻居害怕遇见打斗的,可大火若是烧起来,住在周围的他们也不也得被连累?
于是等巡逻的军队一吆喝,邻居们便提了水桶出来救火,不仅是害怕大火蔓延到自己家,更怕周围闹出人命来,此处成了凶宅,周围的人都住得不得安宁。
何东千辛万苦找到受重伤的胡军巡,心头感激不已,硬生生将他从火场里背出来。
可惜那看门的老仆从被一刀毙命,死在当场,其他人受伤的受伤,晕倒的晕倒,他们好不容易抓到的几个毛贼也都毙命。
这件事情引得权知府破口大骂:“简直无法无天,就这么堂而皇之在大街上杀人,他们已经无目法纪到这种程度!”
胡军巡受伤,自然在家中养伤,他夫人见他这模样,眼泪掉了一堆又一堆,恨不得让他立刻换份差事。
最近实在是不吉利,三天两头受伤,好几次死里逃生,胡夫人夜里都睡不着觉。
焦大夫去看过,受的伤确实有点重,没有几个月养不好。
胡军巡也算是因公受伤,衙门自然要表示一二,给他一番抚恤。
寇推官见过人之后回来,便与权知府道:“这说明蒲君知道的事不少,手里的东西只怕也很重要,有人非要阻止我们查下去,越是如此,陈姑的案子,越是麻烦。”
权知府如何不知?
“那眼下怎么办?”
寇推官不急不忙:“无非两条路,一条么,敲死陈姑的案子,案子做实了,那陈姑如何来的,衙门里的人如何失职的,都能遮掩过去。只要判陈姑死刑,从并州到朝廷,都能轻松无碍。”
“另一条呢?”
“就是一路查下去,把这背后操纵一切的人,查个底朝天,管他是谁,一查到底。只是看眼下的情形,背后之人大约是你我都惹不起的。权知府,还需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