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还在这里坐着呢。”段明朔笑着看了眼赵崇,“再说公主的人,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碰的。”
赵崇的面容僵硬,还能开口回应段明朔,视线却不住地落在陆卿婵和柳乂身上。
妻子的手腕细瘦如雪,此刻却被别的男人扣在掌心。
赵崇虽与陆卿婵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心底还是涌起阵阵的暗怒,但与此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柳乂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
纵是柳乂现在握住是陆卿婵赤裸的足腕,他也不能做什么。
他只能去赌柳乂是真君子,表里如一,坐怀不乱。
柳乂冷声说道:“你也知道这是公主的人。”
这句话一出,赵崇绷着的身躯倏然放松下来,柳乂光风霁月,怎会觊觎旁人妻子呢?
何况,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段明朔也复又端起酒杯,浅抿了少许。
“你对公主还真是上心。”段明朔笑着说道,“连她的人也要一并护着。”
柳乂没理会他,先将陆卿婵交予跟着的侍女:“送她去外间休息。”
侍女小心地扶抱着她,接住她时才发觉这位夫人竟然这样轻,几乎不用气力就能将她抱起。
陆卿婵咳得厉害,侍女不得不寻来府医,喂她吃了些药丸,就着热茶饮下。
她的身子刚一沾到软榻,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肺腑和胃里都难受得很,像是又重重的火焰在灼烧,又像是浸在冷水里。
陆卿婵蜷缩着身子,唇边溢出破碎的低吟。
但她的痛苦没有持续太久,有一双手突然覆了上来,轻轻地替她按揉着。
那感觉太熟悉,她禁不住地往他的怀里钻。
“好疼,好难受啊……”陆卿婵呢喃着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隐约的哭腔,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人将她的衣襟解开,用浸过冷水的帕子轻轻擦过她的脖颈:“方才怎么不知道难受?”
这话里蕴着兄长般的斥责,叫她既陌生又熟悉。
当肩头裸露出来的刹那,陆卿婵陡然清醒过来,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落在她脖颈上的并不是帕子,而是男人冰凉的手指。
且颈侧已然留下深红、浅红的指痕。
柳乂容色如常,轻轻地将她腰间细细的裙带抽出。
他的眼眸清澈如水,像是有蟾光在其间流淌。
柳乂的神情依然是冷静的,陆卿婵却觉察到了一种失控般的危险,她拼命地想从他的腿上挣脱,却被柳乂攥住了腰身。
这是一双很有力量感的手,能将她的挣扎余地全部剥夺,并留下属于自己的痕印。
“不要!”陆卿婵颤声说道,“容与,别这样……”
柳乂吻了吻她的颈侧,声音低哑:“现在才知道害怕吗?”
落在她腰间的那双手越过礼仪的边限,几乎要将她的腰身折断。
陆卿婵的身躯不住地战栗着,一时之间,她分不清醉酒的是她还是柳乂。
她只看得到,博古架上的兰花,正在不断地、不断地往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