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化吉脸红得更灿烂了,她小?声解释:“我难受嘛。”
她神智迷糊,不知不觉间就露出了乡音。
会稽的方言总有种撒娇的意味,谢狁游历时到过那儿,知道那里的人好?说?叠词,官话说?‘放好?’,方言就是‘巴巴好?’,官话说?‘吃饭’,他们就要说?‘吃饭饭’。
可是谢狁听过那么多会稽方言,都没有一个像李化吉这般说?得又糯又甜,像是桂花蜜与白米面?蒸出的桂花糕,松软香甜。
谢狁喉间泄出笑意,意味不明。
这个夜晚,对于李化吉来说?,长?得有些过分了。
当清晨
谢狁还能人道,简直是老天爷不长眼。
李化?吉手撑着?床面,支着?酸软的腿爬了起来。
她几乎是选择性无视身上那些红痕乌青,也抗拒由此?联想?它们的来历,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捡起广袖套上,好歹掩一掩。
谢狁的注视快让她呼吸不过来了。
鹤归院是二进的院子,很大,他的东西都在外进院子里,因为昨夜宿在了李化?吉这儿,方?才拿进来了一套衣服。
李化?吉翻出里衣给他穿上。
这无疑也是种折磨,李化?吉很怀疑谢狁是就此?报复她的失忆。
她全然?不记得昨夜他们如何圆房,可是谢狁身体上留下的痕迹也实在斑斓,当李化?吉拿着?衣料的手掠过那些?红痕时,整个脑子都空白无比。
这不该是她的手笔吧?
她昨天咬谢狁了?
谢狁能好脾气地任她咬?
李化?吉盯着?谢狁饱满胸肌上的某处怔住了,直到谢狁的手慢条斯理?从她的手里将衣料扯过去,亲自?把那处痕迹掩上。
“昨天你趴在我怀里,馋得不得了,我稍微慢些?,就觉得渴,要来找奶喝,好像把我认作了你阿娘。”
李化?吉想?,她怎么还没?有晕死过去。
她干笑了两声:“昨晚我神志不清,多有得罪了。”
好客气,好生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陌生人见了今生第二面。
谢狁瞥了她一眼?,道:“无妨,也扇回来了。”
李化?吉没?有问他扇了哪里,因为身体的异样已经在默默地提示她了,因此?她决意?不再说话,只做个沉默害羞但?贤惠的新妇。
但?很快,她发现她不会穿男子的衣服。
世家的衣袍大多繁复且有讲究,李化?吉入了宫后,也没?亲手给自?己穿过衣服,也就难以依样画葫芦给谢狁穿了。
于是当她第三次给谢狁系腰带,除了再次感受到谢狁腰身的劲瘦紧实外,仍旧固定不好下裳时,谢狁终于从她手里把这份活给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