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听他这话点点头:“是得给,咱搁山上跑的得注重信誉。”
“可不咋地,那太和屯的老钱就没啥信誉,你瞅瞅他死的多惨呐?那家伙让黑瞎子一屁股坐死了,脸蛋子没了半拉,当时他周围有三人就搁那瞅着根本没敢上前!”
李福强没听说过这事,问:“为啥没敢上前啊?都是搁山上跑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
“诶妈呀,那三人也是这么想的啊,但那老钱使老撅把子指着他仨,让他仨滚犊子,就怕他仨抢这颗熊胆!那仨人不瞅着咋整?要是搭把手,他们不就得挨崩么。”
“诶我艹,咋还有这样人呢?”
“啥人没有哇,老弟,你就是见的少,等你跟徐老弟多跑跑就知道了,进了山除了防着点牲口,还得防着点人,知道不?”
大喇叭这话挺良心,属于掏心窝子的话了。
李福强反常的给出笑脸,道:“有我兄弟在,还敢坏我们啊?”
“嗯呐,跟着我二哥指定不能吃亏。”
徐宁笑道:“老黄哥这话没毛病,你那狗咋样了?”
“挺好,找我们屯老大夫给缝了几针,打针消炎药,我今个瞅有点劲了。”
徐宁瞅着他的脸,笑说:“你这脸……”
黄大喇叭闻言便拍大腿,叹道:“诶呀,可别提了,那晚间我回去,我家那口子听说没了仨狗,这家伙给我一顿挠啊,你瞅瞅我这脸蛋子都赶上臭沟塘子里的乱树枝子了!”
“叮咣给我一顿炮拳啊,嗷嗷给我骂脑袋都迷糊了……但该咋是咋地,她是先给狗治的病,完后才跟我撕吧,挺明白轻重呢。”
大喇叭这话将李福强、王虎和徐宁都整一愣。
若是正常人,两口子干仗这点事肯定不能往外叨咕,但黄大喇叭明显不是正常人啊,他不仅不嫌乎磕碜,反而夸他媳妇懂得轻重缓急……
“尿性!”
哪怕连李福强这样的人都忍不住夸了一嘴。
王虎低头瞅着他一瘸一拐的腿,问:“那你这腿……”
“这腿可不是她打的嗷,这是我这两天忙活打听消息,搁这俩屯子来回走的,我一天得溜达十多趟啊,可把我累的不轻……”
随即众人大笑,只感觉这黄大喇叭嘴不臭的时候,听他唠嗑跟讲笑话似的,也挺有意思。
四人进了庆安屯,李福强就回家了,与徐宁约定好明个再上山溜达一圈。
而黄大喇叭则顺势钻进了小卖店,将他前两天下的悬赏令撤了下来。
但徐宁刚要走进院门,就听远处有汽车驶来的动静,且有人将脑袋探出车窗招唤他名字。
徐宁皱眉往左一瞅,待汽车停稳后,他才看清来人。
副驾坐着的正是那杨东!
“诶,二宁,你嘎哈去啦?”
“上山溜达去了,嘎哈啊?”
徐宁有点不待见他,因为杨东是个没啥底线的人,他要有底线的话,上辈子能将许炮的青狼四条狗卖给常家兄弟么?
车里的司机跳下车和徐宁点个头,就听杨东介绍着他的身份,司机就是28楞场的把头,杨东的叔伯兄弟杨军。
这杨军能有三十四五岁,一脸雀斑和脂肪包,瞅着就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