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主簿忍着笑说:“捕班
周青云转回头,又走到壮班旗下,痛心疾首道:“县里贫苦,少不得要辛苦各位兼顾一下勤务。刘都头,小牛擅内务,我想让她做个副都头,管着伙房,你手下的人,要配合她烹煮、端盘、劈柴火。”
刘教谕回去后慌了神,刘云原本担心这都头的位置会被撸,因此听到这话后,想都不想就应下:“遵大人令。”
“账上亏空太多,上边的意思是差人减半。你们守护百姓劳苦功高,总不能过河拆桥,不如轰走后边那些废物。小牛,挑几个人去灶房,把这些面团做了,煮几个南瓜,好生料理这些猪肉,分做两天吃。后院那些人,只是借住,他们要吃什么,让他们自己张罗。有人闹事,只管用以公谋私论罪,拉到前边来打板子。”
“是!”
张小牛也是男儿做派,拱手领命。
管灶房和采买的人,全是佟善亲戚,克扣狠,每日供的饭食,不是豆粥,就是咸菜饼或干馒头。壮班这些人听说踢了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差事,这两天又有肉吃,被指派去干杂活的不情愿,就淡了。
刘都头给剩下的人分派了活,各自出门巡逻,独剩一个佝偻背老陈头。
周青云客客气气说:“每日洒扫擦洗,就指着陈叔了。”
从前也是做这些活,每日只得四个钱再得两馒头,如今他算是正经的站班,每月四百钱,还管三顿饭,从此家里两个也吃喝不愁了。
老陈头含着泪跪下,半道被拦了。
“林捕头,你领着人去操练操练。铜狮县藏着杀人魔头,还有偷盗拐带,剪恶除奸、匡扶正义,全指着你们了,往后要打起精神来。殷若,好生跟着捕头学,不要借我名头造次。”
他转头又叮嘱林捕头:“她年纪小,莽撞,劳你多费心。”
众人纳闷:听他这口气,莫非这殷若是他家亲戚?
林捕头和殷若都有些不自在,转身要往演武场走,殷若顺手带走了大石锁。
周松跟在后边叮嘱:“大人有令:捕班各人,除睡觉外,锁不能离身,违者罚钱十枚。这月十斤,下月十五。殷若,换这个。”
殷若不肯,将锁从右手换到左手,嫌道:“太秀气,拎不惯。”
周青云跟过来教训:“你个刺头,才刚怎么说的,你没听进去?”
殷若不情不愿地放下大锁,改小锁。男人们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让人瞧见一个娘们拎大的,他们拎小的,哪还有脸面当差爷?
才高兴了一瞬,下一刻又愁上了,人家拿锁当耍货,这手抛那手,那手抛这手,往后抛,脚一踢,锁从头顶飞过,又接回来了。
林捕头也黑了脸。
周青云再训:“不要仗着背后有人就放肆,老夫人说了,不服管教就打发走,送到她跟前学针线去。捕头做什么你做什么,好好跟着学,不许偷懒。”
殷若哀嚎一声,总算老实了,规规矩矩将小锁拎在身侧,跟着他们跑去演武场操练。
周大人招手,周松上前,陪他往刑房去。
趁新典史还没上任,将捆在这里的三人讯问一番,值守的冯丁迎上来,小声问:“大人,几时去串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