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不怕的。我生在何府,若是连公子都护不住,往后死了也没颜面去面对我娘。”
见秋儿执拗,何镜叹了口气,未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让秋儿同他一起整理秋日宴所需,理成文书后也好操办。
天际残阳逐渐黯淡,点点繁星挂在天幕,直到小夏进来燃起烛火,何镜才发现时辰不早了。
何镜本欲将儿子哄睡再继续。
可谁都没想到,戚如穗竟又回了朗月阁。
她这一回来,屋内几人皆有些惊诧,只有小夏欣喜开口。
“小姐今日可要歇在这?”
“是。”戚如穗看向何镜,语气很轻。
何镜轻拍怜儿的手顿了一瞬,接着又若无其事哄着儿子入睡。
小夏眉开眼笑应下,还贴心的备了床新被,又烧了桶热水用屏风隔起。
何镜身子微微僵住,他知晓早晚会有这档子事,可真要发生时,他仍有些畏惧。
一切准备就绪后,可有一事却犯了难。
原是怜儿已在何镜怀里睡着,小夏来抱时男孩抓着何镜的衣衫不肯松手。怜儿本就黏何镜,今日离开爹爹整日,更是想欲爹爹在一处。
小夏心间急得不行,若是平日还好,可今日小姐要歇在此处,小少爷怎能留下。
就在小夏干着急时,就听小姐轻声道:“怜儿既已歇下,便莫吵他了,你下去吧。”
小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眼小姐,又转身看向少主君,只见少主君比他更为惊诧。
小夏见小姐神情不似开玩笑,他这才悻悻退下,暗叹可惜。这还是少主君回到朗月阁后,小姐第一次宿在此处。
屋内只剩下她与何镜父子,见男人警惕望向自己,好似生怕她当着怜儿的面做些什么。
戚如穗马上解释道:“你莫怕,等怜儿睡熟,我带你去见阿言。”
何镜呼吸一顿,随即眸子一亮。
“可是真的?”
“自然。”戚如穗笑笑,见何镜神情欣喜,她却心间不是滋味。
戚如穗坐在床侧望着何镜,他哄怜儿的动作娴熟又温柔,脑中想起的却是当年何镜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模样。
昨日历历在目,可再也回不去了,额角的鲜血也已成旧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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