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楚眼神微动,戚谷丰血脉和一万降卒竟然都不能和连氏余孽相比?皇上竟忌惮连氏余孽至此?
连氏已经覆灭十七年,所剩无几的几个后人已沦落为山匪海寇,逃亡海外,又能成什么气候?
皇上到底在忌惮什么?
“皇上,不知具体情形如何?”
政和帝便令温楚将在海岛上的见闻再说一遍。
温楚便又重复了一遍,还是按照苏鲤教的,不曲改事实,只稍稍变化了语气与态度。
苏羡予听了后,沉吟开口,“皇上,福广初定,且一时难以寻到如戚谷丰般善海战的将领。
连氏余孽尚未成气候,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如今之计,不如暂时隐瞒消息,以免打草惊蛇,等时机成熟,方可出奇制胜”。
政和帝抚掌,“朕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要委屈温大人了”。
暂时隐瞒消息,自然就不能为温楚正名。
温楚在朝中为官,背着个被海寇掳走,致一万士卒叛变的名声可不好听。
温楚忙开口道,“为陛下分忧,乃臣分内之事,臣万死不敢辞”。
政和帝满意一笑,“爱卿放心,日后朕自有嘉奖”。
苏羡予忽而开口道,“臣在福广之时久闻连氏子弟,无论男女,均容色出众。
刚刚臣碰到了连十五姑娘,颜色殊艳,果然不负盛名”。
温楚愕然抬头,苏尚书这话,却是说的轻浮了——
“哈哈,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朕还真当卿是个不近女色的。
这样,朕将那连溪清赐给卿为妾如何?”
温楚愕然的目光从苏羡予身上落到政和帝脸上,恰恰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涩,顿时醒悟!
不对!
苏尚书一向洁身自好,又深知皇上最为忌惮连氏余孽,绝不可能当面向皇上索要连氏女为妾。
而皇上也绝不可能将视为隐患的连氏女赐给最宠信的苏尚书为妾!
他们是在打什么哑谜?
“皇上取笑了,臣修道,又岂可纳妾?”
政和帝哈哈笑了起来,“对对,不能坏了卿的修行,阿鲤日渐长大,日后娶妻生子,家中没个主事的人总是不妥。
朕瞧着那连溪清是个妥当能干的,便赐宫中女官出身,赏给卿做个女管事如何?”
苏羡予默了默,揖手行礼,“臣多谢皇上隆恩”。
政和帝摆手,“卿屡立奇功,不过一二奴仆,不必言谢。
听说卿当初还曾许诺在年鱼一案事了后,妥善安置那个尼姑,也一并带走吧”。
金氏无关紧要,偏偏羡予又心软多情,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
果然,苏羡予闻言感激深揖,“是,皇上厚爱,臣定不负皇上厚望”。
厚望——
温楚福至心灵,醒悟过来,是了,厚望!
皇上和苏尚书这是在为日后清剿连氏余孽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