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无情地把远川凌拉起来,然后推进了浴室。
远川凌在温热水流的冲刷下,大声呵斥一句:“及川混蛋!”
浴室门口的及川彻抱头蹲在地上,表情苦恼。
想不通。
阿凌是做梦了还是太迷糊所以把他当成坏人了?
要是手里有个手绢,他估计会咬着手绢流出面条泪。
可恶……被训了,但不能反驳,只能暗戳戳苦瓜脸这样子。
远川凌是真的生气了,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都没理他直接飘到及川彻的床上盖上被子昏睡过去。
——这家伙居然还记得自己一身汗躺了自己床单和枕头的事。
及川彻的少男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等及川彻第二次把远川凌从被窝里拉出来想给他吹头发,看到远川凌困到一直闭着眼的样子,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再想停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而且湿着头发睡觉醒了肯定会头痛。
及川彻有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
但很显然,他说服不了一个困得暴躁的远川小少爷。
“困……”远川凌小声喃喃,手抓着及川彻的衣服,开始无意识地用衣料卷自己的手指。
及川彻领口都被扯下去,衣服跟着变形了。
及川彻无奈道:“好了少爷,我的错,但是你睡醒要是头痛怎么办?很不舒服的,忘记去年冬天生病挂水的事了吗……”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堆,一低头才发现远川凌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睡着了。
及川彻把他塞进被窝里,自己也觉得有困意涌上来。
洗漱一番又换了床单,把东西仍在脏衣篮里,他瘫在单人床上,盯着远川凌的睡颜缓缓入睡。
于是及川彻做了一个梦。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是在睡梦中。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嘈杂的人声配着背景的爵士乐,他坐在矮桌边上,听对面的人用口音有点重的英语说了句什么。
及川彻的英语远远没达到能和外国人畅通交流的程度,但梦里的他偏偏听懂了。
那人说:“要不要来打赌?一千美金。”
及川彻听到自己说:“赌什么?”
“当然是赌他。”对面的人一抬手,指向了吧台边上坐着的白发青年。
一身黑色风衣,身形纤瘦,微卷的白色长发,精致的侧颜让周围人忍不住为之侧目,脸色却病态的苍白,眉宇间却有种说不清的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