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坐庄开赌局,赌周辞清刚才那句「爱你」的真伪和深浅。
只不过,要有多深的爱,才能让周辞清甘愿忽略眼前潜在的危险?
起码是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吧。
度秒如年,阮语背在腰后的手不断颤抖,紧紧攒着,让自己看上去是不露声色的。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等待死亡的时刻。
她想,是不是应该回首这二十三年,看看从哪一步开始她就走错了。
小桥流水和石板街道从氤氲中铺开,阮仪在家门口给她念故事书;
校运会上她接接力棒时被另一道的人撞倒,但还是爬起来努力向前奔跑……
最后她回到这个书房,灯光昏暗,永远处在一片朦胧之中,面无表情的周辞清坐在书桌之后,意味不明地叫她过去。
就在这时,凝固的死寂中,一声子弹上膛声无情响起。阮语心里一凉,近在耳边的枪声砰的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睛,桌面上升起一缕淡淡的白烟,原本放着窃听器的位置穿了个小洞,黄铜色的金属碎片到处散落,徒留一个孤独自转的弹壳。
好幸运,她又赌赢了。
作者有话说:
原文案说的三次心慈手软,这是第一次——
最新评论:
【好家伙,突然感觉男主是个可怜人了】
【加油哈?我们都能赌赢的!】
-完——
19失眠月光
呢喃携着气息扫过他的耳廓,周辞清侧目看去,一直背对着他的阮语滚进了他手臂之间。
刺骨的冷水洒在脸上,周辞清却始终觉得自己未能清醒。
逃避从来不是他的法则,他护荫下的人也不允许他有这种念头。
他身处的位置就决定了他要做一个杀伐果决的人,必须尊崇「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则。
毕竟成大事者要有所牺牲,不管牺牲的是谁。
可在面对阮语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软弱。
窃听器到底是不是阮语的他不想再过问,他能做的,就只有打醒十二分精神,在爱她的范围里收窄她为所欲为的程度。
这是他给出的最后慈悲。
因激动而炽热的肌肤已经凉却,周辞清走出花洒围上浴巾,赤着上身走出浴室。
房间里没有开灯,借着身后的光,他看见阳台落地窗的窗帘被风卷起,宽大的床上一侧有起伏延绵,阮语平躺着,稍显凌乱的黑发淌在纯白的被子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