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低头在她额头上轻柔一吻,手从被缝里伸进去,然而下一秒就被按住,那句姿态极低的「还疼吗」只能止于唇舌之间。
“宋毓瑶下个月要去东欧了,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
周辞清微怔,搂过她的肩膀:“想去度假?过几天我陪你去西港……”
“不是度假。”阮语将他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我是说,我要离开柬埔寨,跟她去东欧发展……”
“你想都别想!”
快要逃出薄被的手腕被反手制服,周辞清再次强硬进入她的衣摆。
昏暗中,他如烈兽般锐利的眼眸闪烁着寒光,为他阴柔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狰狞。
“阮语,这种荒谬的念头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危险的獠牙抵住她动脉之上,周辞清抛弃伪装出来的风度,凶猛的手指越过两层屏障:“别说离开,你连死,都只能死在我身边,这是你发誓说过的!”
“恨我吗?”对上阮语淬了毒一样的眼睛,周辞清笑容更深,“恨我也没用,是你先招惹我的。阮语,在你爬上我的床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退路了。”
“唔——”
阮语攥住身下的床褥,高踢双腿翻身坐在床边,身下的床单顿时淋漓一片。
她粗重的呼吸起伏连绵,长发凌乱地散在她眼前,颓唐得暗哑。
终于,喘息声冲淡,她抬起脸,将长发全部拨到脑后,哽咽着开口:“以后我们就这样了吗?”
周辞清猛然定住,阴沉的双眼猝然清明了几分。
“以后我就被你锁在这里,不谈感情,只为发泄。”她抬起头,爱恨交织,“你真的想过这样的生活吗?可我构想的未来不是这样的……”
床单上洇开一朵朵泪花,周辞清伸手想要去接,带着她温度的泪水瞬间变凉,却能让他感觉到灼痛。
“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我这么喜欢你,甚至还荒唐到妄想我们会结婚,想我们会在哪里办婚礼,去哪里度蜜月,想穿上婚纱的我能不能惊艳到你……”
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她抬起脸,苍白的脸被泪痕画出一道道红印,无望地看着离她一臂之远的周辞清。
“可现在,我竟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爱上你。”
“阮语!”周辞清脸色一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阮语不想回答,双臂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个茧。
不安和不耐烦相互缠绕,周辞清捏了捏鼻梁:“阮语,窃听器事情我已经不再追究了,你还想我怎样?”
“是啊,我到底想要什么?”阮语自嘲笑笑,泪光像余烬里熄灭的星火,“既然都想不通,我们还是冷静一段时间吧。”
月色当空,空明澄澈,周辞清无赖地把失眠原因归在了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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