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动却起身拱手道:“守真道长且请息怒,俺这嫂嫂只是多些心思,内里并无甚恶意,还请道长宽宏,饶恕她则个。”
孟氏却也以手指天发誓道:“妾身愿对天起誓,但得泄露半点有关诸位之隐秘,必教妾身乱刀戮身,死无葬身之地!”
二狗笑道:“孟夫人言重了,非是我等逼迫与你等,实乃吾等之隐秘过于重要,但你等泄露出去,我等虽有些麻烦,倒是也不惧它,只你们却要遭受邪魔戕害的。”
虽得二狗安抚她等,只此过后,孟氏母子却始终战战兢兢,不敢稍有怠慢。吃过饭后,孟氏更着人腾置了几间上房,以供诸人暂住。
对此二狗却是不甚在意,待得众人安顿下来,他却与李守真、薛道元说得几句,又安抚了小诗,却自离开了孟家庄,直往汴梁城中赶去。
入得城中,二狗却不去别处,只往李家宅院而去。
到了李家门外,二狗却没有从前门拜入,实际上这几日来李家登门拜访的客人可谓是络络不绝,他便想进李家的门楣却也有些个不便。
不过这却难不倒二狗,他自绕到李家后院处,却腾身上得院墙,翻身便跳落下去。
只落得地来,却巧见到李家小崽子李迒正坐在一架秋千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二狗有点尴尬的讪笑一下,却小声问道:“李家小弟,你姐姐呢?”
李迒却似想起来了什么,忽的把大张的嘴巴一闭,自往四周看了几眼,却才对着二狗叫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早晨颂诗的哥哥!”
二狗轻笑道:“不想小弟你还记得我耶!”
李迒将小胳膊一抱,忽的冷着小脸儿气鼓鼓的说道:“我很生气!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二狗笑问道:“小弟你为什么很生气?”
李迒叫道:“姐姐她不讲理!大家说好了的!我把大哥哥你颂的诗偷给阿姊,然后阿姊带我出去玩儿。结果阿姊不讲义气,我还专门抄了诗给她,她却不肯认账!”
二狗听得心中一笑,只道:“哎呀!你家阿姊这般不讲道理吗?!当真是可恼!这么着吧,我再赋诗一首,你且去赚她!她若好生赔礼,你便把诗给她看,若得有半个不爽利,且教她只瞧不着!”
李迒闻言,却是拍手笑道:“这个却好!这个却好!大哥哥你且写就诗篇,我拿了好找阿姊算利市!”
二狗两手一摊,却苦笑道:“这个···却有些难。你看我手中无有笔墨纸砚,如何写得诗耶?”
李迒猛然从秋千上虎扑下来,激动的说道:“这个何难!你且等着,我这就去姐姐房中取来!”
这小子说罢,便一溜烟的跑了。
二狗嘻嘻一笑,却自往那秋千上一坐,脚下只一登,便轻轻摇晃起来。
却说这李迒心急火燎的冲到李清照的绣楼闺阁,时清照正坐在窗花前静颂册书,见得小弟匆匆入门,却叫道:“豆虫儿!何来如此匆匆也?”
李迒却挺起小胸膛,哼了一声道:“阿姊你且来求我,我才告知与你。我马上就要有一首好诗了!上次你不讲道义,拿了我诗却作赖,这次却是休想再让我上当!”
说完,李迒便冲到书桌前,捡了李清照惯用的狼毫小笔,两张雪笺纸,一方紫松墨和小砚台,,一股脑儿抱在怀里,却就往外冲去。
“且回来!你拿这些东西做甚?!”李清照只喊了两句,却也阻拦不得,便自收了书卷,匆忙披了霞衣,拾步追出来。
只追到后园深处,她却听到李迒与人说话的声音:“与你纸笔,且把诗篇写出来吧!”
然后就有一个耳熟的声音说道:“这个···我笔力不好,怕是写不得好书,要不小弟你来执笔如何?”
李迒却道:“才不要咧!上次我自写了,阿姊却说我写得似鬼挠!这回你写,便你写得差了,让阿姊也骂一顿才好!”
这小子心肠坏了,却是要不得了!
二狗笑了一下,却自旁边小池塘里掬了一捧清水,洒在砚台中,然后将那紫松墨在里面轻研几下,让墨块化开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