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那小子么?”呼延平看了看山丘下顾自救治的部属,心中念头百转,却道:“去!如何不去!那小儿在京中犯下大案,我正要拿他回京城治罪!不过高留后且先行,我须与手下人安抚一二才好离开。”
高公纪淡然一笑,却自提槊策马,直往北方追去。
呼延平面色难看的望着高公纪远去的身影,愣了好一阵子却才跺脚回返,与近乎全废的手下们汇合。
呼延平在安抚过尚且还活着的手下之后,便责令他等先回京城复命,只那名唯一不曾受伤的使戟汉子却一脸激愤的叫道:“统领只一人随行高公纪,只怕势单力孤,属下不才,愿追随左右,并力除奸!”
呼延平看了看那厮,道:“我记得你,你乃是魏都知所荐高手。王摩,汝能在高公纪手底下全身而退,殊为不易也。唔!既然你有上进之心,某件便给你一个机会!”
王摩抱拳沉声道:“多谢统领成全!属下必效死力也!”
随后呼延平又嘱咐了些事,便自与受伤的属下们分别,自与那王摩双骑北向而去。
却说二狗自离开那山丘,又北行急奔数里,却就追上了先行离开的众人。
正在快马疾奔的薛道光见得二狗那般长步奔行的速度,却惊讶的叫道:“先前道原还说陈家哥儿有神行之术傍身,某家只道寻常,不想竟是这般神通之法,莫非是传说中的【缩地成寸】耶?”
二狗奔到近前,却一跃上得空鞍的照雪,大笑道:“此乃小子自个儿琢磨的小术,算不得甚神通!诸位,且奔行一阵,前方自有我师兄接应一二,到时便不惧那高公纪或呼延平了!”
众人虽得不知二狗所谓的师兄有甚厉害之处,但有他这般少年英杰作样儿,想来那所谓的师兄应该也不差多少。
只众人奔至灵河岸边,便见一身形修长的汉子,骑着一匹长毛瘦马,手提一杆怪异的镰刀踱步缓行。
二狗策马近前,叫道:“师兄,高公纪将来矣!”
那瘦马上端坐的正是陈广,二狗看他提着铜刈颇有些不伦不类,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师兄,那高公纪英勇非常,你用这镰刀怕是有些不顺手,可要换得沥泉枪么?”
说着二狗便自手中展开了沥泉神枪,正要交给陈广。
陈广却摇头笑道:“不必!对如今的我来说,沥泉枪与铜刈并无分别,且但用这枪,与我反而有些妨害!倒不如这铜刈更佳。”
陈广的造型着实不怎么起眼,若不是他生的样貌俊逸不凡,直让人以为他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老农提镰收割庄稼去也,怎一个平凡的去。
只不多时,打南边却奔来一骑,其人人雄马健,手提马槊款款而来,颇有些从容不迫的风采。
高公纪骑马赶将来,他早见得二狗等人驻马河边,只道他等暂无了去路,却要与自己拼杀一场。
对此高公纪却是信心满满,莫看二狗难缠,便他那些个伴当,与高公纪看来皆是土鸡瓦犬尔,简直不值得一提。
须知当初在高家别苑,若不是高公纪当时武器不趁手,便是那两个绝顶神将,他杀之亦不过反掌之间。
但是当高公纪于不经意间扫过那匹瘦马之时,却有些个吃惊,谁家的神驹天马竟养的这般颓废?!
高公纪再细看那马背上的骑士,一开始尚不得要领,只看得深了,却才猛然醒觉。
这人很不一般。
至于怎么个不一般法,高公纪却又说不上来。
同样的,高公纪给陈广的感觉也颇为震撼。
其形若虎豹,其势如雷霆,如山岳,如江海!
锋锐!厚重!浩瀚!这些截然不同的特质却都汇聚到同一个人的身上,在正经的绝颠高手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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