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佶则认为自己这个皇帝比大宋社稷、天下万民以及满朝臣公都重要一万倍。
而赵佶这两年磋磨章惇,立【元祐党人碑】等行径,却已然显露出了些许真正的本性。
有些聪明人已然看出来了,只是他等不愿意相信,或者故意不说,甚至还加以利用。
以章惇的智慧,又怎能看不出当今官家的本性,不然当初他又如何能当着向太后的面说出那句:“端王轻佻,不可以王天下。”的话来呢。
只不过章惇相信自己与哲宗给大宋留下的底子足够雄厚,就算那赵官家再怎么能败家,又能败坏到哪里去呢!
故而二狗说大宋必败亡于赵佶之手时,章惇并苏轼是绝计不肯相信的。
章惇气笑道:“今上登基三年有余,虽不曾有大功业与国,却也少行过错!汝只见官家磋磨李墨梅,便妄言其是亡国之君!此言偏私过甚,何其谬也!”
二狗故作激言道:“赵官家私心私欲过重,祸害甚矣!汝等若得不信,且坐观天下二十载,以睹其成败!”
章惇与苏轼相视一笑,苏轼却笑道:“你这小儿尽说妄言!老夫与子厚皆古稀之人(苏轼算虚岁),都半截入了土,能多活两年就已算天幸,何敢言坐观天下二十载?!”
章惇亦促狭笑道:“二十年后,我俩深埋黄土,到时候大宋成败如何,岂不皆任汝漫说!”
二狗佯怒道:“气煞我也!两个老朽休得小觑于吾!我必让尔等亲见二十年后之世道!以让汝等心服口服!”
说到这里,二狗顿了一顿,却又道:“我有一延寿之法,可令二位多活三十载,汝等可敢一试否?!”
苏轼与章惇相互对视一眼,却有些个踌躇。
章惇道:“近些年来老夫多闻你这厮在相州的悖逆作为,只不知你为何有个【司命神君】的外号!难道你真有生死人、肉白骨,与人延寿改命之能?!”
二狗冷笑道:“我有没有司命之能,汝等一试便知。我只问你等敢试不敢试?!”
苏轼一拍手掌,笑道:“老夫自感大限将至矣!左右都是一死,又有何不敢试的!只不知珅儿需要老夫作得甚准备?”
二狗笑道:“却需要爷公假死脱身,免得被人窥破内情,引来无边烦恼。”
“假死?”章惇惊奇的问道:“莫不是要让我等先死一次?”
二狗笑道:“只寻两个死尸扮作二人形貌,伪作两位身死,以惑世人。然后二位便可改头换面,待得延寿之法起效,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章惇皱眉道:“如此世人岂不是皆认为老夫已死,往日亲朋好友,名望身位,皆不复有也!”
二狗正色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皆天数也。如今两位得些机缘,红尘俗世皆身外之物,岂能有所挂碍!”
说到这里,二狗却忽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句:“章相公天纵英才,兴盛大宋功莫大焉!一矣遭贬,心中岂能不平!敢问老相公,可有再掌乾坤之意乎?!”
对于政——治动物来说,权力是最好的那啥剂和延寿药,章惇独掌大宋相权近十载,如何愿意就此跌落尘埃!
只不过人力不及天数,肯信重他的哲宗皇帝已去,若与猜忌心极重的今上纠缠不休,且不说他自己,便是章氏子孙也要受得株连。
若得二狗所言为真,确实能让章惇再活半甲子,那改头换面重新东山再起,还真是一桩颇令人心动的好耍子。
如此章惇便定下心思,正色道:“好!老夫便信你这小子一回!只希望你不曾说的大话,唬骗于吾!”
二狗笑道:“章相公且宽心,必不使二位失望便是!我且去做些整备,两位也趁此时机各写封遗书,务使两位之公子醒来后不要寻我搅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