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的帕子,在阳光下发出流水一般的金光,好似无数灵气织就。
“我就说师傅你偷懒了,果然是躲到温柔乡了!”小金没好气,“连人家姑娘的手帕子都拿来了!”
李雁没好气地说:“都告诉你了,是用飞红换的!”
“怎么可能?师傅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小金瞪大眼睛,明显不信,“你咱们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蚀本生意!”
“有时候得失不能用金钱来衡量。”李雁故作高深莫测。
实则心痛无比。
蒋子文就是大魔头,人人得而诛之!
小金还没来得及怼他,大门便被敲响了,街头的赵员外进来收账了,小金立刻躲到了李雁身后。
之前黄长老支走了他们账上所有的银子,小金只能先赊钱,打着保票说李雁能带银子回来,这些天一堆债主都堵着李雁呢。
李雁叹气,对着小金说:“你去把这帕子卖了吧。”
他又回屋,取了自己枕头被子,堆在小金的脑袋上:“这些也当了,就说我冬天再取。”
反正这天是渐渐暖和起来,晚上不盖被子也没什么关系。
邓通抽出小金的手帕:“这可不能卖!”
从小金抖着帕子的一瞬间,他就愣住了——这,这,李雁哪来这么珍贵的东西?!
他拿出银子,将那些债主一一打发走。
“看不出师叔祖居然是个识货的。”李雁拍拍胸脯,用一种极度痛心疾首的口吻说,“看在师叔祖帮我还债的份上,这块帕子就忍痛割爱,舍给师叔祖了,从此我们的债务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三千两银子!
邓通可是帮他还了整整三千两银子!
这种冤大头哪里找?
邓通拿着帕子,仔细对着阳光看了起来,象牙白的帕子上,用玉髓抽出的丝绣着龙纹,隐隐有腾于九天的假象,下一刻便能从帕子中间腾云而起。
——“你这帕子是从哪来的?”
“你管我哪来的!”李雁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亏大了,便伸手去抢,“你要是觉得亏了,我出去当了,回头还你钱!”
邓通微微侧身,立刻躲过他的扑闪:“这帕子是天蚕吐出的真气织成的。上下九重天,一年不过能搜括两匹!”
“它是能防水还是能防火?”李雁起了点兴趣,“再不济也能刀枪不入吧。”
邓通满脸黑线,恨不得把他脑壳掀开,看看这不开窍的脑袋里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它什么都不能!这么金贵的东西,你觉得谁能用得起?”
金贵而无用。
就是它最大的用途!
它是皇家彰显身份的标志!
“原来是贡品。”李雁点点头,越发觉得蒋子文和小侯爷关系不一般,“这么说,我卖你三千两岂不是卖亏了?”
“你敢卖,人家也得敢收!”邓通哼了一声,“你从哪弄来的?”
“小侯爷给的。”李雁答。
反正蒋教主和小侯爷关系好着呢,肯定是小侯爷给他的,这么说只是省略中间步骤,不算胡说八道。
邓通看着帕子,李雁不清楚他还不清楚?
三重天的小侯爷,接到这帕子,怕不是得供着,怎么可能随便送人?
李雁撇撇嘴,眼珠子一转,突然想起蒋子文随手扔手帕的样子。
想必他还有很多,下次在他面前撒泼打滚混的满脸泥,说不定还能蹭到一块!
看来这蒋子文不是大魔头,而是大金矿!
小金倒是很开心,收了三千两银子,果然被他师傅甩了一个脑瓜子——
“刚才撒泼打滚的是谁?”李雁说,“居然说你师傅总做蚀本生意,现在看到我是多么英明神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