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知道林渐寒和温枕关系的人不少,这小模特红归红,也是今年才起来的,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倒也正常。
“你认识他?”林渐寒语气淡淡。
“我追过他演的电视剧呀,”小模特还不到二十岁,才红不到几个月,新奇又无知,什么都敢问,什么都敢说,“不过说句难听的,接的都是什么烂剧本,人设也差,不过他人好看,演技也算过得去,有他的剧,再烂,冲着脸我都能看得下去。”
小模特当然也不是一点心眼也没有的,他想往演艺圈里钻,想讨好林渐寒,见温枕的照片居然出现在林渐寒的手机里,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不会差到哪里去,自然要多说几句好听的话取悦林渐寒。
但小模特却犯了一个小错误,他把温枕当成了和林渐寒其他的朋友一样,以为温枕是连霆和温樾那样的玩咖。
他兴致勃勃地勾住林渐寒的脖子:“林哥,想不想玩一些新东西?你把他叫来,我们一起,好不好?”
林渐寒的眉宇间便有了一丝戾气:“你在胡说什么?”
小模特被他看得有些不安,虽然林渐寒长相俊美且斯文,但若是他生气起来,也是有几分威慑力的,小模特便讷讷地往后退了一些:“我随便说说的,要是您不感兴趣就算了吧。”
还算知情识趣,林渐寒不再理他,闭上眼,今晚喝得有些上头,照理来说不该再跟小模特去那种地方,可脑子里回想起电话那头温枕软糯温驯的一声好,他的喉咙便有些干涩,不做点什么宣泄出来,回去肯定是睡不着的。
这一头,温枕挂了电话后心情并没有转好,他又灌下去几杯水,可只是杯水车薪,喉咙仿佛要烧起来似的,而这火似乎也蔓延到了其他地方,身体开始发烫,尤其是一双眼睛,不住地溢出眼泪来,可这感觉又完全不像普通的发烧。
温枕被折磨得几乎要疯,他掏出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可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清。
最后,温枕摸索着进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池的冷水,将自己泡了进去,用冰毛巾敷着眼睛,那种灼烧感才略微减退。
温枕舍不得从水里出来,贪恋着那份凉意,他将手臂搭在浴缸边沿,没一会儿便睡去了。
他睡得很沉,所以没能看到白猫从浴室外探头探脑,担心地看着他,想要进来蹭蹭他,门却啪地一声自动合上,毫不留情将白猫关在了外头。
温枕没醒,手指动了动,却累极了,又陷入了更深沉的梦里。
一只淡粉色的触手小心翼翼地伸到温枕垂下的手边,试探似的,轻轻地,像在碰易碎品似的,往温枕手上蹭了蹭。
然后它便保持触碰的姿势,不动了,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等待温枕的反应。
片刻之后,温枕依旧无知无觉,这粉色的触手便像是得到了允可一般,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它顺着温枕的手指向上探索,紧贴着依然滚烫的肌肤,缓慢缠绕上温枕的手腕。
半梦半醒间,温枕眉目舒展,喉咙微动,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喟叹。
这一声叹息让触手突然僵住,像是被吓呆了似的,它在原地又等了半响,发现温枕没有真的醒来,这才放心大胆地继续在温枕的身上开疆辟土。
触手经过的地方在温枕的皮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红痕和水渍,对于在睡梦中也受到高热的折磨的温枕来说,那种冰凉的触感无疑是一种极为有效的安抚。
到了后来,这触手已经完全没有了顾忌,探入水中,缠上了温枕的腰,它看起来不过婴儿的手臂般粗细,却有着成年男人的蛮力,它将温枕整个人从浴缸里捞了起来,另一只触手递来浴巾,将温枕裹得严实,抱进了卧室。
温枕的眼皮细微地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能醒来。
白猫积极在浴室外挠门,试图拯救便宜主人,没想到门自己开了,它开心得正想喵喵几声谴责主人,门口的一幕却叫它惊住了,视线呆呆地跟着温枕和另外一个庞然大物往卧室里移动。
像是放置一份珍贵的生日礼物一样,温枕被郑重而谨慎地放在了床上。
触手悬在温枕的头上,小心翼翼地拨弄了一下温枕湿淋淋的头发,像是担心他感冒似的,捏起浴巾的一角,没什么章法地对温枕的头发一通乱揉。
得亏是温枕睡得沉,没被折腾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