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头发差不多干了,触手才将浴巾丢下,开心在空气做了几个跳舞的动作,很是得意的样子。
庆祝仪式结束,触手又轻轻地碰了碰温枕的眼皮,像是在施展魔法。
一瞬间,梦里的温枕感觉到眼睛灼伤的痛感完全消退。
触手恋恋不舍地在温枕的面颊轻轻蹭了蹭,然后才往后退去,但退到一半,又扭扭捏捏地回来,再蹭一下,又慢吞吞地离开,又回来,再蹭一蹭,离开,回来,再蹭蹭……
白猫面无表情看着那怪物在房间里反复横跳,一副想要巴着温枕不离开的黏糊样子,拳头硬了。
终于等到触手离开温枕的床,一步三回头地进入了浴室,白猫还没来得及高兴,那怪家伙的触手又从浴室里探了出来,指了指白猫,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挑衅。
白猫弓起身,炸成了一个毛球,恨不得跳起来给这个狗东西两拳。
在白猫开口骂人之前,触手便飞快缩了回去,轻而快地关上了门,里面响起了愉快的刷洗瓷砖的声音。
等阳光透过窗照进卧室时,温枕的眼皮一动,睁开了眼,房间里一片安静,白猫委委屈屈地蜷缩在枕头边,睡得还算踏实。
起身时,温枕感到有些晕眩,关于昨晚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浴缸里出来,穿好睡衣回到卧室睡觉的。
他趿拉着拖鞋,打开浴室门,发现里面干干净净,像是被彻底清洗过一遍,温枕觉得有点不对劲,照他昨晚的状态,根本不可能在沐浴后还有余力清理浴室。
经过白瓷水缸时,他不忘往里面洒了一把碎虾干,放粮时,小八爪鱼从水里探出一只触手,羞涩地勾住了温枕的小拇指。
温枕勾唇一笑,有被小家伙可爱到,可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觉得这种触感很熟悉,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暂且搁置下心中的困惑,温枕来到盥洗台前,打算速战速决,吃过早饭还得赶去剧组。
他随手抓起水杯,打开水龙头,水声中,不经意往镜子里看了一眼。
瓷质水杯从温枕手中脱落,摔在他的脚边,啪地一声,碎了。
温枕的手指颤抖着伸到了镜子前,他不敢置信地擦了擦已经很干净的镜面,然而镜子里的人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镜子里,他的眼珠变成了殷红色。
温枕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凑到镜子边,扒着眼皮,仔仔细细地观察。
不是错觉,瞳色真的变了,温枕心跳如雷,他慌忙打开手机的前置摄像,依然如此。
接下来,温枕几乎找遍了房间里所有反光的物体,结果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验证了事实,他终于明白昨晚的发热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眼睛没有任何不适,温枕无从判断自己究竟是病了,还是受到所谓的祭品的诅咒的影响。
不管真相如何,温枕在心里又问候了一遍息九渊,他看了一眼时间,果断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墨镜,打算等今天的工作结束后去医院看一下,但在那之前,他得先想法子把眼睛的异状遮住,免得影响到拍戏。
临出门前,温枕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以为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没多想便按了接听,电话另一头是个年轻男孩的说话声,嗓音里还带着点沙哑。
“你是温枕?”男孩懒洋洋地问了一句。
温枕皱眉,听起来并不太像工作人员。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