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衙署前,一群士卒拿着刀剑威胁着:“你们若是再不走,就尽数杀了!”
张青龙心中惶恐又悲愤,只觉世界是如此黑暗,他凄厉地叫道:“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那士卒头目杀心四起,握紧了刀子就要杀人。
有人厉声呵斥道:“休得放肆!”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几个衣衫华丽的人大步走近。
那士卒头目不敢怠慢,柔声问道:“几位是?”
那几个衣衫华丽之人傲然道:“我等是颍川人士,特来拜访常山王殿下,不想竟然遇到了如此大事。”
那士卒头目心中后悔极了,早早杀了那个告状的人岂不是好?
他不敢得罪颍川来的士人,只能道:“诸位稍待,且容我禀告殿下。”
几个颍川士人傲然道:“你只管禀告殿下,就说颍川陈麟,钟行,刘越前来拜访。”
一个颍川士人转头呵斥张青龙:“老实待着,如此大事,我等绝不会容许有一丝差错。”
张青龙畏畏缩缩地看着几个趾高气昂的士人,用力点头:“是,老爷。”
片刻后,刘暠急急忙忙出来迎接,心中悲伤极了,颍川的名士可不好忽悠,这事情怎么就闹大了呢?
半个时辰后,常山王衙署紧急升堂审问张青龙。
某个衙署官员对着张青龙以及几十个张青龙的手下厉声喝道:“来人,若是不肯招,那就大刑伺候!”
好几个衙署官员坐在案几后冷冷看着,心中欢喜极了。胡轻侯嚣张跋扈,逼着他们打自己的子女,现在看胡轻侯怎么死!
一个时辰后,召唤胡轻侯立刻到常山王衙署的八百里加急公文已经在路上了。
一个半时辰后,整个元氏城的人都知道了胡轻侯是山贼头头,并且血洗了灵寿县。
元氏城的百姓立刻沸腾了。
某条街上,有人大声道:“我就说哪有人会二话不说就打了沮长史的,沮长史可是好人,原来胡轻侯是山贼啊,那就怪不得了。”
一群百姓点头附和,打好人的一定是坏人,打沮长史的胡县尉果然是坏人。
有人道:“我听说那胡轻侯就因为河东卫氏的公子多看了她一眼,她就打了卫公子一顿,也就只有山贼才做得出来。”
有人惊讶地道:“你听错了,我听说是卫公子不愿意看胡轻侯一眼,所以被胡轻侯打了。”
一群百姓无所谓,反正是又打人了。
有人兴奋地笑:“打人算什么?那胡轻侯竟然杀官啊!这是造反啊!”
一群人点头,听说灵寿县数万人被杀得干干净净,这要不是造反,还有谁是造反?
有人眼睛发亮,道:“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一群人兴奋点头,生活艰难,能够看到其余人被诛九族,那么自己的艰难好像就不是那么艰难了。
……
某个豪宅中,一个贵公子长叹道:“我就说世上哪有女子抛头露面的,也就只有山贼女当家才会如此毫无廉耻。”
其余贵公子微笑点头,贵女都不见外男的,更不用说当官和打人了。
有贵公子笑道:“我等真是双目如盲啊,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是毫无廉耻的山贼女大当家,还能是好人家的女儿吗?”
众人微笑,深深自责,竟然没能早点看破胡轻侯的身份,实在是因为自己太善良了。
有贵公子忽然笑道:“听说山贼都有压寨夫人的,不知道胡轻侯有几个压寨姘头。”
众人齐声大笑,被胡轻侯羞辱的耻辱和愤怒尽数宣泄出来。
后宅中,一个贵女脸色铁青,愤怒地撕掉了几张画卷。
那些画卷是她在宴会后回到家,凭借记忆和幻想画的《胡轻侯怒打卫臻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