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也有过几桩好事,但必是坏事多于好事,不然,便不会一丁点儿的消息都不肯透露给她。
她笑,那人也笑,那修长如玉的手自然而然地拉起了她的柔荑,“你想知道,我全都告诉你。”
好呀,好呀,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总得闹个清楚。
她不愿意糊里糊涂的,糊里糊涂的便分不清到底是好人还是恶人。
昨夜她鬼迷心窍地被他牵住回了未央台,今朝呢?今朝亦是懵里懵懂跟着那人往外走去。
他的掌心宽大暖和,他的双肩宽阔,腰身却是细的,他的袍摆在楼梯上荡出好看的花色。
那人就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她的目光就黏在他身上,脑中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想。
没有去想这两只手为何就握到了一处,也没有去想今日进宫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不必去想,有他在,大抵不会有什么事。
日出扶桑,惊起鸟雀,旦出未央台,已有了几分春意。
那莽夫正立在廊下候着,一只猫头自那人怀中探出。
有四五人正在院中咣咣咣叩石垦壤,七八人正抬着一株粗壮的桃树往院中走来。
小七问,“他们要干什么?”
那人笑,“要把兰台遍植山桃。”
山桃啊。
小七心头一热,山桃啊,她最爱的便是山桃花。
只以为桃林才有,而今兰台竟也要遍植山桃了吗?
那人没有撒谎。
懵懵然随他一步步往外走去,未央台外七七八八的寺人皆在忙碌碌挖土刨坑,一株株的山桃树俱是高大粗壮,也不知从何处移来。
怔怔然出神望着,兀然手上微微一紧,听见那人温声道,“至迟四月,便能开满兰台了。”
是呐,至迟四月,四月的兰台必将山桃夭夭,灼灼其华。
那人还问,“小七,你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