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宽大的领口将将挂在她的肩头,孤居高临下,将她的胸脯悉收眼底。
她素日防孤,是夜大意了。
孤将汤药踢给她,命她趴上孤的黄铜案,她不敢忤逆,乖乖服从。
孤笑。
孤喜欢看,却不由得讽她。
讽她比西林苑的猎犬还要听话。
她气得红了脸,气得胸脯起伏,却只拧着眉头,不敢辩上一句。一双桃花眸子朝后戒备地盯着,生怕孤趁人之危。
孤可是那样的人。
孤在她身后跪坐,将她领口扯至腰身。
她恼了。
似尾鲤鱼般弹了起来,拢紧袍子,怒目圆睁,质问起孤来,问孤到底要干什么。
问些废话。
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急了,拿她舅舅的身份压孤。
她舅舅就是那个二月才弑君上位的魏武王,孤的手下败将罢了,孤岂放在眼里。
她红了脸,竟又提起了她那个大表哥来。
说什么,“大表哥亦是魏国公子”。
呵,一个半道篡位的,也能算是正经公子?
孤近来最厌恶她提这三个字,孤生平亦最厌恶她提这三个字。孤抬手钳住她的下巴,肃色警告。
若再敢在孤面前提那个大表哥,孤便叫人缝上她的嘴巴。
孤说到做到。
孤生了气,她亦拉着脸不怎么高兴。
一个战俘,还敢不高兴,是孤给她脸了。
但在她面前,孤似乎毫无办法。
打又打不得,辱她亦非孤本意。
罢了,与她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