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手终于放过了白墙,胳膊抬起,手搭在程时的肩膀上,心里挣扎了会,狠了狠心,讲她推开。
程时的唇上泛着水光,双眼迷离,眸中笼着朦胧的雾气,她的唇比方才要红润许多,不知是不是亲了太久。
“嗯?”女子红唇微张,喉咙中溢出一个气音。
为何被推开了?
程时脸上的意犹未尽实在太明显,她望着他,舔了一下嘴唇。
孟五的脑袋嗡得一声,几乎瞬间便要投降。
他深吸了口气,红着脸,偏过头,结结巴巴:“你、你……你醉了,程时。”他叫着她的名字,竟别有一番意味。
程时看着眼前这张俊脸,嘿嘿笑了,她扑了上去,微微踮脚,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下拉。
孟五被拉弯了腰,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腰,像是被烫到,一触即离,双手背到身后,窘迫地说不出话来。
“喂,你晚上一直盯着我,是不是?”
酒气喷洒在孟五的脸上,他不自在地红了脸。
程时不是没察觉他一直看着自己,那眼神冒火,谁能察觉不到?
她身上有不少秘密,从小养成了警惕性极高的性子,对目光自然格外敏感。
程时一直很忌惮别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只是孟五的打量却叫她没有厌恶或者警惕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不自在。
被他看得心跳加快,脸也开始变红,程时只能不停地喝酒,喝了酒,不管是心跳加快还是脸红都是正常的。
孟五低声“嗯”了一声,微微弯腰,他脖子上挂了个人,手又背在身后,全靠腰部的力量撑着。
“喂,你不知道自己长的好看吗?”程时抱怨道。
她喝醉了以后和别的女子也不同,略低的声音听上去更性感和沙哑。
孟五微愣。
长得好看?
他盯着她的脸,如实道:“不知,从未有人说过。”他的声音比她还要哑。
夜很安静,暧昧滋生,温度开始攀升,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是吗……”她垂下眸,轻声呢喃,“送到嘴边,岂能放过?”
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没遇到过这么合她胃口的男人,越看越顺眼。可惜地位悬殊,官与民,终究是殊途。
她已经很努力地将他们的关系定义为医者与病患,不去让其他的事左右她的意志。
研究毒药的那几个夜里,她知道有人故意绕远路从她门口经过,那些天,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哪怕只有短暂的几步,她也会在不经意间牵起嘴角。
这是件很危险的事,程时知道,所以她办完了陵王的事后便说过,她会离开。
她跟孟五说,她没有卖给陵王,她的家也不在这里,是在告诫他要保持距离,也是在提醒自己。
既然长在江湖,便是江湖人,一辈子都该漂泊。
虽然身为女子,但她自认也不必男儿郎差,她可以自己一个人,本来就习惯了。
京城这个地方束缚很多,她怕自己不适应这个地方,怕这个地方接受不了自己。
她更怕的是以后会再次被人抛弃,就像她那个说话不算数的老爹。
所以她一直告诫自己,一个人挺好,自在。
但她始终控制不了自己总是胡乱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