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压抑的情绪,被欺骗的谎言,全都在酒的作用下,将遮羞布掀开。
程时抬起眼,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突然勾唇笑了笑。
不知怎么的,酒壮怂人胆,这句话突然在程时的脑海中响起。
装太久了,很累了。
程时松开了缠在他颈后的手,又一把攥住他的前襟,把衣裳弄得皱皱巴巴。
她用力往回拉,拽着他走到床边,而后转身,抬腿扫了下他的腿窝,按着他肩膀的手用力往前一推——
孟五被推倒在了床榻上。
孟五觉得自己可能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连这么不堪一击的偷袭都没有躲开呢。一定是醉了。
他的酒量变差了。
孟五依旧像个愣头青,人都已经被按在床上,他还傻乎乎地问:“你想做什么……”
虽说他因着办案的缘故,曾经也去过秦楼楚馆,去过风月之地,查抄罪臣的府邸时,也不小心看到过些写满画满了荤段子的书册,但……
但他从未抱着探究的心态仔细阅读学习过,周围都是一帮单身的光棍,无人会与他讲什么男女之事,因此他对这些都不甚明白。
程时她……显然不同。
她好像知道很多,懂的也多。
程时迷离着双眼,视线艰难地聚在男人的脸上。
她居高临下,轻轻笑了一声,活像个去风雪场所找乐子的纨绔公子。
她没说话,将扎着床幔的带子一把扯开。
幔帐落了下来,遮住满室荒唐。
一片黑暗内,衣裳孤零零地被甩了出去。
醉酒的人很口渴,初春的夜很冷,于是急需水源与热源的人朝眼前那个健硕的身躯靠了过去。
孟五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分不清是谁的。
一股直击脊髓的麻意蓦地窜上头顶,而后他听到了原先那个低笑的人不再笑了,而是哽咽了一声,低低地喊了一声“疼”。
孟五慌了,可他并不掌握主动权,他又不敢将人赶下去。
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很难受,对于他是,对于她也是。好在那些阻碍很快便消失,并未耽搁太久。
后来,他问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
程时又笑了。
“你是孟大人啊,我知道。”
“睡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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