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上房顶前,却听见他突然唤了声:“等下。”
阿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耳力极佳,显然也听见了外界的骚乱,有人发现北秦使节惨死院中。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那些使节方才虽见过她一眼,但是只要她之后不露面,倒也抓不到直接证据。
此时许呈见的院门被扣响,官兵想进来搜查可疑人物,许呈见出现应付了几句,语气不善,那些人也就是形式上进来看了一眼,没有自己搜寻。
因为南元敬畏兰隋,包括官兵也懂得见风使舵,若是谁一个不小心挑起两国矛盾,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良久,阿巳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心里惴惴,看到许呈见沉下来的脸,她便有些心里发毛。
“那两个北秦人是你杀的吧?”
许呈见坐在太师椅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阿巳点头,“是,刚才杀的。”
“为何?”
她听出他这个话好像有些不悦。
“因为他们准备揭穿褚西沉的身份,若是褚西沉暴露,会间接威胁到我。”
她的动机非常充足,而且这句话是实话,许呈见不至于因这件事开罪于她。
“过来。”
他忍着怒气对她发号施令。
她站在原地,不上前,却下意识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随后许呈见直接站起身,向她走来,她连连后退,她不能和他交手,因为他清楚阿巳的一招一式,直到如何克她。
所以阿巳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只能躲避,或者伺机逃跑。
她余光目测了一下上房顶的距离,准备往那里逃去,可却后脖颈一痛,他已经劈手扼住了她。
许呈见往后用力,便将她直接捉到了自己面前。
“禄梳,你有异心了?”他低头在她耳边狠狠问道。
“没有。”她吃痛,连忙回答。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用意?你是不想那两个北秦人威胁到褚西沉。”
许呈见的气息很冷,直接道出了她的真实想法。
“我看,你最近没按时服用解药,莫非是对褚西沉那厮动了恻隐之心?”
所谓的解药,能让她免受毒发时的痛苦,却能蒙蔽她的情感,令她冷血。
“没有,我不敢。”她惶恐地说道,语气示弱,她知道许呈见吃软不吃硬。
“那你何必多此一举……”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需要在他面前立功,进一步加深他对我的信任。”她吃痛,艰难地说道。
许呈见沉默了半晌,才将她松开。
她立刻用最快速度逃到角落里,眼神怯弱。
见她这摸样,许呈见果真又恢复了温和的笑,走到她跟前,抬起手,轻抚她的头。
“禄梳,你怎和小时候一样胆小,如今除了我,无人能罚你,也极少有人能在身手上胜过你。”
他凉凉的手指在她额头上似不经意划过,却能让她浑身发抖,这触感让她无法预料下一瞬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