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中忽地闪过什么,不由自主的面红耳热。“我三月就满十四岁了。”
“还是太小了。”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他都二十一了,而她年华正盛,如花朵般初绽。
“小……小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为她买下林家鬼屋,她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意。
牟长嵩收紧长臂,让她往后倒更贴近他。“你一及笄我们就成亲,一日也不许多等。”
“啊!”她倏地双颊飞红,红得耳根都成了宝石颜色,“你不是和……和唐家小姐定有婚事?”
洗玉姊姊、琢玉姊姊不住在她耳边耳提面命,夸着唐小姐有多美、多贤慧,秀丽清妍,是天仙般的人儿,她们做丫头的连她一根手指头也比不上,人家就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
而且三小姐也不时脱口喊嫂子,一副已经认定新嫂子是表姊的样子,只差花轿迎过门而已。
“别听府里的八婆胡说,我的亲事我做主,谁也左右不了。”他面容一肃,语气坚定。
“三小姐和洗玉姊姊她们是八婆?”这……若是被当事人听见该有多伤心,她们明明貌美如花。
一听到洗玉,牟长嵩的眼底飘过一丝冷凝。“几个玉年纪都不小了,该为她们打算打算了。”
“你是说要让她们嫁人?”未免太快了,她才刚跟她们渐渐熟稔,好不容易有个能闲聊的对象,虽然说大多数时候都是她们在对她冷嘲热讽啦,不过总会慢慢变好的吧。
“开春后就让她们嫁了吧,省得一个个心大。”恨嫁是吧,那他就成全她们,一口气嫁出四名大丫头。
爱碎嘴,自做主张,嘴巴不牢,连他的私事也想管。
“不好吧,都嫁了谁侍候你,我挺喜欢掬玉姊姊的。”虽然没对她特别关照,但是却是少数没趁机欺负她的人。
洗玉表面上对成语雁很好,但却是口蜜腹剑,看似关心的话里多有挤对,给她送来的日用品总是缺角或突然坏了,衣服、鞋子有虫子蛀过的痕迹,甚至袖子是一边长、一边短,鞋底一高一低,皂角里有死蟑螂。
碎玉则是跟着琢玉,两人明着给她脸色看,言语上多有不屑的讥诮讽刺,但也只是在口头上伤人,倒不敢真的太过火,踩她两脚便痛快了,得意不已的扬长而去。
“不是还有你。”他会给掬玉找好一点的夫婿,就铺子上的管事吧!
掬玉不晓得因成语雁的一句喜欢,日后她嫁了个不错的丈夫,夫君性情温和,对妻子情深意重,有自己的宅子,还有丫头、婆子侍候,夫妻和乐,从不红脸。
但是其他三个玉就没有她的好运了,一个嫁了田里的庄头,一个和庄子上管事的儿子凑成一对,另一个给了铺子掌柜的次子,因为都不肯认命,心中有怨,而过得相当不快乐。
“我不行,我不会侍候人,端水会打翻面盆,巾子拧得不干不湿,穿衣系带手会抖,泡茶我是门外汉,折衣折被还行,铺床老是铺不平……”她扳着指头数起自己的不足之处,越数头越低,感到难堪。
她是个不合格的丫头,无一长处。
“小雁子。”她还真有趣。
“什么?”她蚊子叫似的一应。
“侍候丈夫总会吧!”她红脸的样子真可爱。
成语雁的面颊再度染红。
“你不用做丫头的活,只要当我的妻子就好,我们一起学怎么做夫妻。”他哪舍得让她铺床折衣,走了四个大丫头再挑几个,由她去挑顺眼的,慢慢教总能教出得用的。不好就换,府里府外还愁挑不到好丫头吗?
“……好。”
她回答得很小声,却让牟长嵩听得很乐,对着她的小嘴儿一亲,不过瘾又吻得更深了。
好在林家鬼屋……不,是回雁园门口有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干很粗,树叶茂盛,遮住大多数人的目光,不然以两人无视礼教的行为,臭鸡蛋、烂菜叶早就砸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