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国力有限,若是再打下去,只怕粮草方面接应不上,皇上已下令大量收购秋粮,并开始征兵。
教人意外的是,北戎人不知哪儿弄来了长铳,竟将沈万里带领的军队阻隔在鸭儿江畔,靠着辛静湖手中的雷火弹勉强支应,战局有败有胜,正在拉踞中。
从辛静湖寄回来的军情,她得知哥哥已升为五品的怀化郎将,将军府又多了一位少将军,而前往北戎探查消息的宁王世子凌丹云居然成了军中副将,地位只在主帅沈万里之下,两人同为他的左右手。
这让她的心绪久久无法平复,她索性停了制药厂的活,立即采购碳石、硝石和硫磺粉,枪都现世了,雷火弹算什么,别人有重武器,他们雷火弹无限量供给。
最近就因为忙这些事,她才无暇顾及院子里的琐事,以为都是用了几年的老人,应该不会有事,谁知财帛动人心,还是被收买了,这是她的疏忽,也是她御下不严,对她们太好反而扯她的后腿。
“这都什么呀!要死要活的哭声都传到外头,想让人笑话咱们将军府未善待下人吗?”
“夫人,快救奴婢,大小姐要把我们卖了……”
“夫人,奴婢们是照你的话去做,奴婢不晓得错在哪里,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夫人,救命呀!大小姐疯了……”
见到赵曼青装模作样的走进柳风院,丫鬟婆子们又燃起希望,她们又哭又叫的爬到她脚下,又是磕头,又是哭诉,只求一线生机。
“疯了?”好理由。
看到赵曼青因那句“疯了”而眼底一亮,沈未尘好笑的勾唇。“继祖母的扬絮居离柳风院有半座将军府呢!继祖母一大把年纪了,还耳朵灵敏的听见柳风院的动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在我们院子里安插眼线。”
赵曼青有两个听不得的忌讳,一是年纪,她大的是辈分,并非岁数,谁说她年岁渐长必定翻脸。二是那个继字,继为续,续弦的她最恨自个不是元配,一个继字就把她压下去了,说妻非妻,说妾非妾,身份尴尬。
偏偏沈未尘专踩人痛脚,哪里最痛往哪里踩,祖母就祖母,非要冠上个继字,还明打脸的说她安插了眼线,把她气得顿时一口腥气涌上喉间。
“濛濛呀!你要是管不好下人就让祖母来管,你年纪还轻,处事不公是在所难免,多跟祖母堂学,让祖母带着你,很快就上手了。”赵曼青笑得僵硬,牙快要咬碎了。
“继祖母,濛濛是给家人喊的小名,就别劳累你了,喊我未尘就好,我爹娘不在,你就不用惦记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我们大房的财物全被我娘带走了。”沈未尘两手往上一翻,表示空空如也。
她这般无视自己的态度最招赵曼青气恨,如果眼刀能杀人的话,她就千疮百孔了。
这可恶的丫头,胆敢明着和她作对,她以为她还有爹娘可以靠吗?“蒙……未尘,祖母是看你们姊妹年幼才开口,翻过年你也要议亲了,祖母挑中了一门亲,很快地你就要嫁人了。”
想用婚事威胁人,怎么没个新招?“继祖母,等我爹娘死全了再说,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从没听过儿女议亲是跳过父母,由继祖母作主的,你这是在诅咒我爹娘早死吗?”
“放肆!你竟敢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讲话、看来要送到家庙住个一年半载,通经礼佛才能改改你的毛性子。”小丫头想跟她斗还早得很,大的摆不平,小的还由得她倔?
赵曼青斗不过大的辛静湖,便将矛头转向小的沈未尘、沈未央姊妹,认为姑娘家的脸皮没她们娘厚,轻而易举便能拿捏,她随便说几句吓唬人的话就能吓得两人任其摆布。
但几次交手后她发现她错了,小的比大的还狡猾,表面上事事顺从,乖巧得让人挑不出错处,事实上阳奉阴违,我行我素,前头刚说过的话转眼就抛了,还用明镜一般的水眸瞅人,照得别有用心的人心口发慌。
她就没赢过一回,每次都铩羽而归。
“好呀!我正想为继祖母抄经祈福呢!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多抄点佛经消罪业,继祖母,我是不是你最孝顺的继孙女?”沈未尘甜甜一笑。
“你、你……”赵曼青抚着发疼的心窝,说不出话来。
“新月、盈月,把柳风院的库房打开,再多找个人来……”想玩,她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