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怼几句后,才艰难起身,寻找遗失的齐项。
季北升叽叽喳喳,“我哥呢?他睡哪儿?和白哥睡吗?”
“肯定不会跟雀儿睡。”梁逢秋望向紧闭的卧室门,“我都没跟他睡过。”
“为什么不可能,你很牛吗?”季北升不信邪,蹑手蹑脚地要去推白绩房门,“我悄悄看一眼。”
“你他妈把我兄弟吵醒了,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梁逢秋抓他,可是来不及,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两个人齐齐噤声。
床上两条杯子纠缠在一起,本该泾渭分明的两人此时姿势亲密,白绩被齐项抱在怀里,头埋在齐项的胸口,把人家的胳膊当枕头,齐项的下巴抵在白绩的头顶,一只手捂住了他的耳朵,或许是为了挡之前的鸡叫声。
季北升喜笑颜开,窃语,“看我说什么来着……他们关系真好!”
梁逢秋一把捂住了季北升的眼睛,下一秒又觉得自己考虑地不全面,又捂住了季北升的嘴。
“呜呜!?”
梁逢秋背后寒毛炸开,想抬着季北升逃跑,还未挪动一步,又被白绩吓得不再敢动。
“操!”
白绩闻到酒味,松弛的神经骤然绷紧,他挺挺腰,却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
“?”
他的动作也惊动了齐项,那道束缚随之弛开,齐项“唔”了一声,大脑还未完全清醒,惺忪的睡意仍在,他摸了摸白绩的脸,用沙哑的嗓子自然地低声道,“乖,再睡会。”
白绩的耳朵再次被捂上,他觉得心脏好像逃到耳朵里咚咚打鼓。
“……”
“齐项。”白绩找到了声音,像是含着刀片,再大声喉结振幅再大点,语言里就要钻出血腥味,“我他妈怎么在你怀里?还有……怎么一股酒味?”
齐项眼睫抖动,睡意顿时消散,意识回笼,此时他的胳膊已经被掰开,白绩直起身子。
又一声操宣之于口。
齐项闻声抬头,登时蒙住,门口梁逢秋蓬头垢面地尬笑,身边的人兀自放冷气,季北升在指缝里找光,像被绑架。
“……”
而他,不知所措,仿若一觉醒来当众出柜,破天荒感到一丝荒唐。
尊重爱情。
梁逢秋被轰出家门时留下了响彻云霄的四个大字还有季北升狂放不羁的憨笑。
家里如同卷入鸦黑寂静的漩涡中。
厨师大罢工,午饭是方便面,一人一桶相对而坐。
齐项连手机都扔一边不看,正襟危坐,搅动叉子用余光偷瞄白绩,见他黑脸低压,嘴角下敛,耷耸着狭长的眼,上回受伤留下的疤痕,像褐色的痣点在他下眼睑处,看着很冷艳。
齐项想,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可……昨天是他把人抱着睡的,无论怎么解释掩盖,他自己都心虚的厉害。
这让他变得笨嘴拙舌,连打哈哈的话都想不出。
白绩味同嚼蜡,凝神沉思半天,终于忍不住摔勺问,“我滚到你怀里,我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