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逢秋震惊,“真的啊?我瞎说的。”
“他没有,我…”两步路也走不下去,白绩垂眸把整齐的衣服凌乱地扔在床上,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你恐同吗?”梁逢秋一阵见血,“要是齐项给你表白呢?你怎么办?”
“……”
白绩不知道,他希望齐项不是,因为那样会很麻烦。
“我不想谈恋爱。”
这答案像糊了层水雾的玻璃窗。
“啧,你…”梁逢秋的手机嗡嗡震动,经纪人在楼下了,他草草回复完,用力地按在白绩肩上,仓促地藏了许多话,“雀儿,车到山前必有路。”
“……”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白绩推他出门,站门口才想起来,“对了,公司在丹市吗?”
“在北京,训练呢。”梁逢秋背着吉他,戴好口罩,嘀咕道,“从现在开始起明星范。”
白绩闻言皱眉,他想了想询问道,“齐项生日你能回吗?”
“10号?”他手机又开始震动个不停,经纪人是急性子,或许不好相处,梁逢秋只能给出个模糊的答案,“能请假就回,请不下来让季北升去公司要人。”
说完,人影就消失在楼梯口,空旷的楼道里只剩下急切的脚步声。
因为离家出走,梁逢秋没有行李,只背了把吉他,像幼鹰展翅跃下悬崖,无畏而莽撞,骄傲而张扬。
白绩在门口立定良久,摩梭着门框神色略有恍然,直到头顶斜上方传来一声叹息,他抬头,窗边梁母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提着装了菜的帆布袋一节一节缓步上楼。
城南是被城市改造抛弃的地方,羁留了太多旧日的物是人非。
白绩想,酒吧街失去了一位驻唱歌手,多了个免费广告。
他的手机适时嗡嗡作响,白绩掏出来一瞧,齐项。
“喂,在干嘛?”齐项像没事找事的无聊,“给你发微信不回,□□不回,请问找白少爷聊天要预约吗?”
“梁逢秋去北京了。”白绩说,好像有点可怜。
那头静了片刻,齐项豪气道,“大学咱也去呗,考清华还是北大,你说。”
白绩:“……”
有形装逼最为致命,清北在他嘴里跟超市促销的酸奶一样。
等白绩寒假试卷刷完,已经年关将至。
去年齐老爷子身体出了点小毛病,一家子忙着尽孝,齐项在病房里过了十八岁生日,半夜吃了碗齐祺做的长寿面。
齐家没人这么寒酸的过生日,传出去落了人话柄,说齐项不受重视,齐老爷子听到风言风语,当即决定补办。
阴历阳历,风风光光办两场,一场庆祝成人,一场庆祝十八加一。
王荟脸都绿了,拈酸决定齐祺成年要办四场,齐家两场,王家两场。
齐项:内卷无处不在。
酒店里,灯影憧憧,光打在人脸上纤毫毕露,每个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乍一看谁都像主角。
齐项敬酒、问候、互相吹捧一套流程结束,齐正晟拉他往秦家的方向去,秦觅被安排坐在他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