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过了,我难不成再去给老爷子磕个头?”齐项又说,“我一会儿跟您换个位置。”
“换什么,你爷爷排的座。”齐正晟搬出齐老爷子,一副爹宝男的样子,惹齐项发笑,有讥讽的意味。
齐正晟生气,但忌惮人多忍着,眼睑一阵跳。
去还是去了。
如今角色颠倒,秦觅甩脸色给齐项,抱着手机聊天,女孩子耍性子而已,齐项照单全收,笑容纹丝不动,最后秦觅不好意思,又道歉。
这场面被别人看在眼里,一会儿就变味。
齐项去洗手的功夫,就听门口两个男人说闲话。
“秦觅看不上齐项啊,小时候不是挺黏齐项的?”
“长大了知道脸都是其次,齐项是私生子,秦家不是…”
声音渐行渐远,齐项才从隔间出来,体会了一把白绩以前上个厕所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滋味,怪傻逼的,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还男人至死是少年呢。
回去之后正好那两个人来主桌敬酒,左一句生日快乐,右一句一表人才,脸红地像已经喝了二两,齐项有点厌烦了,生日过的没清明舒心。
“大家快乐,大家都发财!”
觥筹交错间,季北升忽然捧了一杯像极了白酒的雪碧挤进来,挨个碰杯,自己干了让他们随意,勾搭着齐项对齐老爷子撒娇。
“爷爷,我找齐哥玩,你们这桌喝酒没意思。”
季北升又虎又莽,仗着自己是长得嫩又受宠,走哪儿都肆无忌惮,一桌人还楞着呢,他就把齐项拽到走廊。
“呼,我爷爷不会不给我压岁钱吧?”季北升拍胸口,心有余悸,“拉你出来一趟真折寿。”
“有本事!”齐项笑着夸他,招呼服务生把自己的大衣拿过来,对季北升说,“我溜了,你帮我兜底。”
“走?不不,几点了?”季北升看表,喃喃,“对对,到点了,咱们一块走!”
齐项困惑,“大哥,我回家,你回哪儿?问起来还以为我俩私奔了呢。”
季北升苦脸,“我不至于连名声都搭进去吧。”他心一横,“怕个屁,我们去找城南。”
“找白绩?”
前两天暴雪预警,这会的雪下起来,随时要唱“一剪梅”似的,他们下车才发现没带伞,落了一肩雪。
傻子都能猜到他们想干嘛,齐项装傻子。
“去哪儿?白绩家在右边。”齐项快藏不住笑容,懵懂地问,“我们去干什么?你白哥不会睡了吧?”
“白哥不在家,去了干嘛?”季北升冲他横,“想什么呢?”
齐项:“……”
不找白绩?那来城南干什么?吃烧烤?有病?
他兴致一下减去大半,还剩一半看季北升打什么鬼主意。
两人七拐八拐穿过几条巷子,是越走越黑,巷子太窄以至于齐项的衣服裤脚沾了不少灰和泥水。
齐项信步跟在后面,“不会认错路了吧,啧,怎么就往这种角落钻,爱丽丝梦游仙境呢?”
“跟着就行!”季北升也着急,嘟囔,“我走好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