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穴灵泉非钟灵地秀之处不可得,而且要凝出乳液数十年怕也只得一滴。这一小瓷瓶乳液,恐怕要废去数百年之久!”云若震惊之余,很难说是喜是忧。
原本从那个神秘修士的称呼上看,以为阿九所说的黑白阁只是个普通的修真门派。可她一介筑基修士,不管她在门中的地位如何。能够拿的出这灵泉乳液来送人,就意味着她所属的势力几乎肯定拥有地穴灵泉。而七玄门贵为宣岩国的上三门,也不曾拥有这地穴灵泉!
“黑白阁,九公主…”云若努力回想,却仍旧找不出有关这个门派的只言片语。只得摇头默叹,且不管这些了,还是先考虑眼下该如何过乾墨这关吧!
“乾墨…”
年二十过一,筑基七层修为。平素为人低调,极少与人交手。三年前,行至蛮荒外围,路遇匪修。只凭
一人一箫独上匪巢,午时上山,暮时下山。匪巢一百一十六匪修,最高境界同为筑基七层,却是倾巢而灭!无一人逃脱!
而乾墨不过是衣履沾尘,玉箫染血而已!仅此一战,乾墨便坐实了宣岩三杰之一的名头,而琅殊七字的名号之所以响亮,绝大部分也是因为乾墨乃琅殊七子之首!
“筑基七层,七属基脉俱全。五行七属相生相换,对于筑基修士来说,真气几乎是生生不绝。这还只是他三年前的修为境界,现如今是否已入八层?”
“他擅长什么功法?用的是何等法器?”
“除了不能现世的妖身,自己的所有底牌都已经不是秘密。”
九死一生,真不是说说而已。云若脑中万般念想,在将手中的灵泉乳液倒入口中后,募然消散。
一线乳液入喉,环手抱腹,垂目观心,灵台一片清明。
周天九转,真元暴涨!
丹田之中,紫金扉页的天下决,如有风吹,悄然翻开了第二页…
距七玄门百里之地,筠河山脉的外围。一块一人高的山石,刻写着七玄门三个大字。这是七玄门的外门界碑,过了此石便是真正的七玄属地。
这块界碑之外,原本是一片罩着迷阵的清幽之地。现如今迷阵关闭,熙熙攘攘的散布着不下数千修士!
东边一簇服饰统一的门派修士,西边一丛戴着徽示的家族修士,还有各色衣着的散修及一些不愿表露身份的修真者,接踵擦肩呼朋唤友,好不热闹。
“邱砌,这边这边!”
“哎?是你啊!你不是要闭关么?怎么也来啦?”
“嗨!宣岩修真少有盛事,这将有颗新星冉冉而升,少不得要来见识一下嘛!”
身旁有人听见对话,顿时插嘴道:“未必哦,那可是宣岩三杰之一的乾墨!我看这七玄门云若不过也就是颗流星,升不了天!”
“未必未必!百里一战,七步玄门。这半个多月,
传音鹤带来的各种惊喜还少么?不管结局如何,这最后一战我定要亲眼见识见识!”
“嗳!别吵吵了,你们看那边是谁?!”
“哇!那是太常门朱玖!还有天剑门萧剑!在加上琅殊乾墨,宣岩三杰这是全在此处了啊!”
半山,朱玖头戴锦绣浑脱帽,身上一袭翻领宽袖大红袍。阔腰宽身的棉绸袍,也无法掩盖那如孕八月的大肚腩。朱玖见到了抱剑而坐的萧剑,顿时笑如雷鸣,颠颤着一声赘肉如一团过度膨胀的艳红霞云,三两步就飘到了萧剑跟前。
“哈哈!萧石头,你居然也来了!”
天剑门萧剑,百年不遇的天灵根之资,三岁抱剑而修,九岁筑基,十六入筑基七层,宣岩国毫无争议的第一天才,样貌却是平平如路人,举手投足之间甚至有几分羞怯腼腆。
“朱玖,你莫要一口一个萧石头!整天个大红袍子,柳飞虹柳前辈的身法你倒是有了个皮毛,可你这猪头猪脑的样子就别画虎为猫,去学柳前辈的风流了。
”
“啧啧!萧石头,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吧?荆前辈他剑眉星目…”朱玖捏着双下巴,豆儿眼蓦然撑大:“萧石头,你居然修了眉毛?!”
“什…什么修眉毛,你不要乱讲!”萧剑腾地站起身子,神色略有惶急。
朱玖指着萧剑的额头,夸张的惊乍道:“呐呐呐,我都瞧见你眉尾的白印了,若不是修了眉毛,你那两条扫把眉果断没这般英气的!”
“怎么可能!”萧剑嗤鼻道:“以我的剑法就是拿着剑柄也不会在修眉的时候留下食糜白印…”
此言一出,萧剑顿时领悟,这是着了朱玖的道了!半黑半黄的脸上顿时臊成了煮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