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听见了对话,也看见了萧剑的窘样,可是没人敢笑出声来。>>
因为萧剑的手已经握上了剑柄,出剑的萧剑和抱剑的萧剑绝不是同一个人。对这一点有所质疑的修士,都已经倒在了他的剑下。
同境之中,萧剑剑出无敌!宣岩能挡者唯有朱玖!
“朱!玖!”萧剑一字一步,剑未出鞘,势已锋芒!
朱玖针锋相对,丝毫不让:“我老朱早就皮肉痒痒,就怕你不敢拔剑!”
“好了!”剑拔弩张之际,随着一声清冷的厉喝,天剑门荆行坦与太常门柳飞虹双双走来。
“长老。”
“师傅。”
萧剑,朱玖同退一步,低头拱手。
“你两个见面就掐,可曾分有胜负?”荆行坦面色如岩,言语冰冷。
“荆前辈。”朱玖不改脸上嬉笑:“在下痴长了几岁,又添有一身肥膘,萧兄弟虽然号称宣岩第一天才,可他的抱剑之术暂且还奈何不了在下。”
“哼!那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剑?”荆行坦从不掩饰自己的傲气,朱玖话里暗藏的一点不服,立刻换来警告。
“嗳!荆兄,你可别吓着我家小朱朱。”柳飞虹长箫拨发,举手投足皆是风流:“宣岩三杰,同辈之间能让他们出手的可是少之又少,这见了面有些技痒也是寻常嘛!”
“这横空出世的七玄门云若,你觉得比之宣岩三杰如何?”荆行坦话锋突转。
“我未曾见过那小子出手,不过…”柳飞虹一指琅殊众人所聚之处:“琅殊众弟子可是一个个面色轻松的很,你再看看七玄门那边一片静默死寂,这对比还用说么?”
“我看未必。”荆行坦缓缓摇头:“云若五年游历,成长最快的时候都不在门中,门内弟子对其修为不甚了解,担心也是正常。”
“之前六战,门内的传音鹤我可逐一听过。”荆行坦略一沉吟到:“这个云若无论是天资,悟性,乃至勇气都是上上之选,之前为何会默默无闻?此子怕是不简单。”
“是以,你才想亲眼一见?”柳飞虹抬眉问道。
“这只是其一。这一战不仅仅是两个小辈的胜负如何,也关乎到七玄门与琅殊派日后的格局,我天剑门不该来看看么?”而且荆行坦淡然地看了柳飞虹一眼道:“这琅殊派的崛起,恐怕有你们太常门的影子。”
柳飞虹微微一愕,浅笑摇头道:“斜阳一抹点宣岩,不问天剑问太常。这一句哩语,没想到你天剑门终究是开始防备了。扶持琅殊为上门,共同对付你天剑,抢这道门牛耳之执。荆兄,这驱狼引虎之事我太常可不屑为之。”
不同于门下弟子的轻松,琅殊派长老詹渠,眉宇之间聚川不散。
这个云若本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用做投石问路的小石子,没想到他一战成丘,二战成山,一连六战下来已经变成了可断川填海的连绵山脉!借势借力,这山下央央数千有头有脸的修士,有意无意间都将七玄,琅殊两派之争推上了风口浪尖。这决不是詹渠想要的结果!
“一招随手落子,却不料被这一子影响到了满盘棋局!不过他把声势积累的越高,摔的便也越重!只要废了这一子,七玄门再难抬头!”詹渠握拳的手将指节捏的发白:“那个云若可来了?”
“回长老话,已有传音鹤来。他人已在路上。”一位琅殊弟子俯首答道。
“乾墨。”詹渠微微凝目:“此战决不能留手,务必要斩草除根!”
乾墨持箫浅笑,不曾摇头也没有点头。
詹渠见他这般神态却是暗暗摇头,这个乾墨作为琅殊弟子中天资最为出色的一个,而且其出生来历连掌门都要敬上几分,他这个长老也是无法对其随意呼喝。
七玄门这边,作为东道主却是来了最少的一方。由筠椛长老带队,不过寥寥十数人。筠长老乃掌门最小的一位师妹,修为金丹后期距金丹圆满还差一步。
“掌门师兄也不知在忙什么,难有一见。云长老闭关,其他几位长老也是见首不见尾。”筠长老捏着水
罗长裙,一双秋水盈眸藏着难掩的疲倦。她性格温婉,一直在师兄门的羽翼下修行的无忧无虑。可如今七玄势弱琅殊虎视眈眈,临危之下她也不得不抗起师门的重担。
“长老,云师兄能赢么?”一位低辈女弟子,忧色重重地问道。
“云若他…”筠长老募然顿言,她发现自己对云若的印象还是停留在八九岁的时候,而且那时候的他似乎也并无出彩之处。
“不管如何,他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算是赢了。”筠长老将眼光望向远处,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他本不需要如此做的,他对七玄门已无亏欠。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他还是不要来的好…”
山风呼啸,山下各派修士的笑语欢言衬映着七玄众人的静默,更显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