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葭挑了挑眉,她认识何祁口中那人。秦安,付弘成的得意门生,常年跟在他的身后,同时也是王姿口中的大兄,秦家七房的嫡长子。
何祁这说法可是与外界传闻大相径庭,秦家七房的周娘是个兴风作浪的性子,常年作妖,就算是说已故的秦七夫人是被她气死的也不为过。不过,秦七自己没什么本事,秦安也是靠得了付弘成的青睐,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所以即便秦安私地下再怎么打压秦衡,秦七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得罪了秦安,便是得罪了付弘成,得罪了付弘成,那便是得罪了太子。而太子又一向善待手下人,对待这种事情,自然也是站自己人身边的。
广传武都侯夫人与周娘关系和睦,可私下里却悄悄与秦安交往。可见,今日之事并不简单。而她能保下来王姿,或许也正是武都侯夫人乐于见到的。
府外,王初搀扶着王姿站在马车旁,面露喜色,那双湿漉漉的小鹿般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多谢郡主和夫人的相救,不然,我只怕是难出这个门。”王姿谢道,她脸色苍白,看起来还是很虚弱。
“无妨,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罢了。”平阳侯夫人不在意道,“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你该感谢郡主才是。我原本觉得今日之事武都侯夫人愿意松口,不由着周娘动用私刑,要你性命,就不错了。到底还是郡主更有魄力。”
越葭远比常人更豁得出去,而且也没什么顾忌。加再上她基本不露面,有时候突然这么来一下子,倒是有奇效。
她皱了皱眉,在平阳侯夫人上马车前,拦住她,问道:“夫人说受人所托,我能否问一下是受谁说托吗?”
“是秦三郎。”平阳侯夫人回道。
越葭点点头,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夫人路上慢点。”
平阳侯夫人也同她告别,带着何祁离开了。
越葭却发了一小会儿呆,她心里总是萦绕着一种怪异的感觉,但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既然想不清楚,索性她也懒得想了,旋即便上了马车,回了郡府。
另一边。
秦止正面无表情地逼问道:“那玉佩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秦恕有些无语道,他的肩膀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看着秦越来越阴沉的脸,他更不想告诉他,索性道:“我不知道。”
“你说不说?”秦止还是一副臭脸,语气仍旧不好。
“你求求我,兴许兄长我心情好,说不定,忽然就想起来了。”秦恕脸上满是欠扁的笑意。
“行,不说是吧。”秦止倏地一笑,“那我立即休书一封,告诉嫂嫂,你在都城邂逅了一位妙龄女子。”
“我……我什么时候邂逅什么妙龄女子了?”秦恕傻眼道。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艳遇。
“那就要看嫂嫂相信谁了?我觉得,嫂嫂应该是信我。”秦止挑挑眉,漫不经心地威胁道。
尽管这事儿是他捏造的,但他平日里最是守诺。他若是特意修书一封,嫂嫂未必会信秦恕。
“行。”秦恕伸手指了指他,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口气。
他没好气地解释道:“父亲说,当年永安郡公在城外巡防时,意外在路上碰到一块露出内芯的白玉石头。刚巧郡主出生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他觉得是个好寓意,就把那石头做了块玉佩出来,说是未来要送给郡主郎婿。”
“你确定?”秦止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父亲一来就注意到你身上这块玉佩了。他是这么和我说的,具体真假,你还是自己去问父亲吧。”秦恕还惦记这刚刚秦止那通胡说八道,他叮嘱道,“你可万不要在你嫂嫂那里乱说。”
秦止却斜乜他一眼,恶劣地笑笑,“我可没答应你。”
他心情不错地转身离去。
“哎……”秦恕无语凝噎。
过了一会儿,他又摇头笑笑,依秦止在正厅里和刚刚他说完玉佩来历后的表现,他怎么觉着自己这不可一世的弟弟,是栽了呢?
他觉得非常有必要通知老二一声,好让他也能看看三弟那副不值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