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汪家人明显是知道的。
“这世上许多东西都归权力者所有,包括真相。”汪父笑着,说出这社会的行事法则。
柯昔也笑:“汪轼挨的这一顿打归根结底是他咎由自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叔叔你问我讨个说法,那么他让我退赛、将我推入水中引起病发,我是不是也能讨个说法?
“我和你不一样,我认为真相归为能力者。
“那份资料只是我的筹码之一,并且我备份了不少,手机平板电脑,能存储的地方我都存了,再不济我可以直接像给你的那份一样打印出来,贴在学校每个角落,想要这个消息公布于众,我有这个能力。但我不打算这么做,只想用它换我跟汪轼互不干扰。”
柯昔很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是很极端的方式,汪父这会儿相信教导主任传来的话了,这小孩估计跟档案上的家庭关系不怎么样,也便对挖苦对方家庭没了什么兴趣,因为柯昔看起来并不会很难过。
但人和阵对汪家来说都不能输,汪父眯了眯眼,问道:“你很自信,但你不觉得自己不自量力吗?你将自己的想法坦白尽然,不怕我们安排人直接解决根源?”
“想也知道你们会觉得我不自量力。”柯昔吸了吸鼻子,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嗓子,“我找朋友给我写了个程序,并不高明,大概就是如果我没了,这些东西就都会发送到我的朋友们手里。”
他看向二人后面的那群保镖:“不信的话你现在可以试试。”
当然是假的,他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写程序的朋友的,纯框人。
但汪父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然后呢?”
“然后?你儿子没告诉你吗?”柯昔看了一眼汪轼,借刀杀人,“我跟江眠辛关系还不错。”
这几天彭昶刘名江眠辛换班,轮着给他科普了不少豪门阶层的故事,果不其然,汪父的脸上的笑意立马掉了一层。
他抬头看了眼柯昔,仍是很淡定,他甚至在柯昔眼里读出了胜券在握。
柯昔一米七七不到一米八,不是特别高的个子,只是这会儿他站着,汪父汪轼都坐着,显得他居高临下,将双方的地位调转了。
汪父意识到自己以貌取人了,柯昔很聪明,尤其是他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可以说是只在乎自己。以自我为武器破罐子破摔放在他们圈子里也没几个能做到,汪父知道柯昔话里肯定有一句假话,但完全无从分辨,无论哪一句是真的,他确信柯昔都会直接竭尽全力搞黄汪轼。
沉默半晌,汪父望向柯昔的眼睛:“你说服了我,说说你的最终诉求,或者说你想要多少钱?”
他说:“我先说明,如果你的诉求过分离谱,我们也是不会答应的。”
听见汪父说要答应柯昔,汪轼就不乐意当鹌鹑了,他猛地扶着轮椅把手站起来:“爸爸!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答应他?”
好家伙,手好了脚也好了,柯昔哈哈笑了两声:“哇哦,医学奇迹。”
不能录像也太可惜了。
“……”柯昔听见汪父闭眼粗喘了口气,“滚回去坐下!”
汪轼不愿,完全是被惯坏了的样子,还是汪父下令让保镖把人按了回去。
柯昔:原来不是用在我身上的:……
柯昔等父子俩安静了才开口说话。
“我的诉求并不高,也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的钱。”柯昔说。
“我先打的人,按学分制我会退寝。
“同样因为这个,这是没法洗的,大奖赛那边肯定会退我赛,你儿子还算赚了。
“所以这件事点到为止,让你儿子别再招惹我,就这样。”
汪父皱眉,似乎不相信柯昔只要求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