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厌恶薛牧良,可她也想亲眼瞧瞧那人痛哭流涕的惨状,当下将身子小幅度挪过去。
‘啪’的一声,崔韫手里的书砸到姬纥身上。
姬纥一抖,车帘跟着落下,遮住外头的污浊。
不等他质问,就听崔韫的嗓音凉薄:“你别忘了身份!若真想体察明情,崔某亲自送您下车。皇上得知您这般上进,没准赐下一官半职!”
听他这语气,姬纥怀疑是亲自送他见阎王。
他缩了缩脑袋。老实了。
“沈娘子适才要做什么?”崔韫淡漠的看向沈婳。
即便沈婳同他并无干系,崔韫也有责教她何为男女有别。
沈婳莫名心虚。
她正襟危坐。坐姿比任何时候都笔直标准规范。
沈婳很冷静的憋出一句话:“我只是想再拿一块核桃酥。”
崔韫似笑非笑。可眼底却无多少温度。
“是么?”
他总是带给沈婳身在迟尺却远在天际的疏离。
姬纥一看被训的换人了,当下散漫的看戏。
沈婳又何尝是吃亏的主儿,蓦地朝他一笑。姬纥只觉阴风阵阵。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纥公子想来也是读过书的。遇见这些小事,合该稳重些才是。”
姬纥:……你知道我是谁吗!
即清以雷霆势驶出人潮,很快,出了丰州城。官道一路畅通无阻。
沈婳睫毛微颤,指尖跟着隐隐泛白,却在下一瞬,倏然放松。
至此,过往攀附路途渐随远去。而来日……可期。
女娘远走故乡,无措之余却也足够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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