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能拖着……以我们的能力,最多三天。”
“好,三天之内,我要韶氏所有的医修给我一个结果。”
第三天,韶氏的医修还没有拿出一个让韶景和韶俊策都满意的办法。韶俊策肯定是要以保住韶景的命为先,而韶景态度坚决:若是下半生做残废,倒不如一死了之。
父子二人僵持不下,谁也不敢胡来。
危急关头,韶清乐出场了。
“我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可以保住他的腿。”韶清乐说,“就看你们敢不敢试。”
“失败了会如何?”韶俊策问。
“一个字:死。”韶清乐也很直接,“但若成功,他既能活命,腿也能保住。”
“你要如何?”
“我有一个办法处理他的伤口。妖气没办法清除,那就尽可能无视掉,只处理伤口。若成功了,这样虽然恢复得慢,但起码妖气不会继续扩散下去。”
韶俊策沉吟片刻,问:“你有几成把握。”
“九成。”韶清乐笑了,“我对我自己一向很自信。”
“不过。”他说,“他的腿能保住,但,我不敢保证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比如?”
“他可能变成个瘸子。”韶清乐颇为遗憾地说。
韶俊策没有告诉池清芷,自
己同意了韶清乐的提议。
现在的韶景,那样子实在是难看。人是很脆弱的,瞧,五天前韶景还趾高气扬骄傲非凡,可现在,他却只能躺在炕上□□着,身上散发着濒死之人的腐臭。
云泥之别,一刻在云间,一刻在尘埃。
没救了,韶清乐想,真没救了。
韶景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相当糟糕,太差劲了,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
这一家子到底得罪了什么?
伤口溃烂,生蛆,长出腐肉,气味难闻。韶清乐没给韶景喝止痛药,他拿刀子,仿效华佗刮骨疗伤,活生生地刮下韶景的腿上的烂肉。可惜,他的技艺不如华佗高超,而韶景也不是关二爷。韶景一直惨叫,不停地咒骂。嘴真脏,韶清乐想,但他大人有大量,不和韶景计较。
活人若和死人计较,岂不是显得太小肚鸡肠?
韶清乐睚眦必报,一向记仇,他并没有什么好心。韶景死了最好,看他因为失去一条腿而发疯则更有意思。但,那都不如连带韶俊策和池清芷一起折磨好。
听着韶景的惨叫,韶清乐觉得相当解气,仿佛十九年里所有的愤怒和怨气都有了去处。他太记仇了,即使是韶言在这里,估计也会说一声:“不至于。”
不管,韶清乐不管,他这人其实也很自我主义,气氛情绪到了,他不会管谁的死活。
结束了,韶清乐给韶景敷上药,面上带着嘲讽和怜悯的笑,扬长而
去。
门外,他看到那新妇,那可怜的新妇,那即将成为寡妇的新妇。韶清乐想,如果韶景运气好,他或许还能留下一个遗腹子……但那就是她的不幸了。
韶清乐毫无愧疚之心,他假装看不到,几乎藏不住脸上的笑意。
韶言一直在避嫌。
他知道父母对他的态度,韶景重伤这几天,他几乎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像一只缩头乌龟。
韶清乐说:“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做,你哥现在暂且性命无虞。”
“怎么样?”韶言问。
“怎么样?难说,我觉得他难逃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