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呢,我二弟他年轻英俊又身体康健,不比我一个残废好?更别说你早与他相识,我看你——”
只听“啪”的一声,韶景面上一疼,头偏过去几寸。卞如英手还高高举着,她这一巴掌抽得很用力,自己都站不稳。
“你想侮辱我还是想侮辱他?”卞如英嘴唇发白:“你分明是在侮辱你自己!”
她这一巴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胳膊都再抬不起来。或许是气血涌上头,卞
如英头重脚轻,这会儿她离韶景近,又闻到那股死气。
——她最近的嗅觉比以前灵敏得多。
一种难以言说的反胃感难以抑制,卞如英再忍不住,吐了出来。
韶景来不及跟她计较这个,因为一眨眼,卞如英就晕倒了。
*
韶俊策和池清芷都来了。
卞如英都晕过去了,韶景在母亲的追问下不敢不说实话。他自知理亏,吞吞吐吐地交代完,又被他娘扇了一耳光。
“混账东西!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欺负你媳妇儿脾气好,就敢胡来。她那么个人儿,能被气到动手打人,你就说你把她气成了什么样!”
韶景低头,这次难得没有顶嘴:“儿子知错,再不敢了。”
“如何?”韶俊策问女医。
女医把过脉后,竟面露喜色:“恭喜宗主!恭喜夫人!恭喜少主!”
“少主夫人已有身孕。”
三人皆是一愣。
“几时了?”池清芷忙问。
“不到三个月。”女医又补充一句:“产期应当是在来年五月。”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池清芷喜不自胜,一向严肃的韶俊策面上也露出一丝微笑,就连韶景,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的残废,眼晕起来。
母亲警告他:“往后你再不可像今日这般了,好好看顾如英的身子。我隔三差五来一趟,要是发现你又胡来,我非——”
她想说“打断你的腿”,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一句威胁的话,以前池清芷常常这么说,但从来没有真打
断韶景的腿,更像是开玩笑。这句话甚至在某些时候带着一点亲昵。
但现在不能这么说,因为韶景的腿真的出了问题。
池清芷紧急改口:“我就让你爹好好教训你。”
韶景应下了,再三赌咒发誓绝不会出现今日这种状况,池清芷才满意。
往后的半个月,这对年轻夫妻相安无事。只能说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让卞如英再无心思去和韶景计较。韶景也算知错能改,带着愧疚之情,他对卞如英的态度又恢复到他没受伤前那般百依百顺。
这日天气晴朗,韶景有心带卞如英出去走走。
现在是十月下旬,碧水河早上都要结一层薄冰,今年的冬天怕是要比往年冷得多。卞如英穿得很厚,韶景还怕她冷,又给她添了个带绒毛的抹额。
“你带这个倒是俏皮。”韶景凑近了细细地看她,“暖和不?”
卞如英摸那层绒,碰到了中间镶的那颗猫眼石,有点硌手。
“这是什么绒,手感还挺好。”
“兔绒,很嫩的小兔子。这绒又暖和又柔软,你要是喜欢,再做一件披风给你。”
“那得用多少只小兔子呀……”卞如英轻轻感叹一声。
可能是因为肚里的孩子,卞如英现在觉得万物皆有灵,就当是为孩子祈福了。
孩子三个月了,暂且没那么折腾人,卞如英的反应没有那么大。
“走吧。”韶景牵着她,“今天看中什么就买什么,千万别犹豫,也别心疼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