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愣住了。
韶言叹气:“要真是你一厢情愿也就罢了,可偏偏……你说,我敢让你们见面吗?”
韩玉脸色煞白,不再说话。
“桓季活不了多久了。”韶言轻飘飘地扔下一句颇有重量的话,像是一块巨石被丢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飞鱼。
“我阿姐她怕是要做寡妇。”
他说完这句话,便静静地看着韩玉。
“你又要如何呢?”
*
“现世报来得这样快。”韶清乐感叹道。
他这次陪同韶言一起去临榆。
“别这样说。”韶言叹气。
因为一些小心思,两个人都不太着急,恨不得慢悠悠地走路到桓氏。皇帝不急太监急,韩玉比他们两个
焦虑得多。碍于身份,他人微言轻,总不能催促这两位爷。
韶言还好说话,至于韶清乐……他一向不大能看得起韩玉。
“我倒要问你,你带着他做什么?”韶清乐和韶言咬耳朵,“不知道我看见他就心烦?”
“你不去不就行了。”
“嚯——你帮他说话?”
“我不是为他说话,你烦他总得有个理由,韩玉得罪你了?”
韶清乐道:“那没有。”
“只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不舒服。总觉得他这个人……哪哪儿都不对。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
韶清乐想了想,又问:“他是良家子吗?”
这算问到点子上了。
韶言没和任何人提起过韩玉的出身,韶清乐怎么突然问这么一句?
“难道不是吗?”韶言反问,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
“也是……”韶清乐嘟囔着,“我问你做什么,你能知道啥。”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韶言试探地开口。
“没什么。”韶清乐避重就轻,不想提这个事情。
这时候再追问未免有些太明显了,韶言也适时地选择沉默。
韶清乐岔开话题:“桓季要真死了,你姐要怎么办?你爹娘是逼她守节呢,还是……让她再嫁?”
“……”
韶言抬头望天,长叹一声:“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