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和松柏在院里点着,熏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房门禁闭,然而屋外的众人还是闻到一丝淡淡的腐臭。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
几人心思各异,全都一言不发,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终于,门开了,那毒修脸色不大好看。风雪灌进敞开的门,他喊了一句:“愣着做什么?”众人才如梦初醒,挤进肮脏恶臭的停尸房。
“师弟,怎么样了?”
韶清乐多余问这句。当他踏进这间屋子,门将风雪阻隔在外,那股气味几乎令人难以忍受。他还好一点,韶华已经用帕子掩着嘴,躲到外面透气去了。
韶言注意到,这股腐烂的味道和他兄长韶景身上的气味极其相似,只是更为浓重。
他也极为关切地问:“我姐夫他如何了?”
毒修的眼神扫过他二人,最终停在韶言身上。
“实话实说,晚了。”
“你都不能救?”韶清乐一愣,就要去给桓季把脉,谁料萧鹿衔忽然拦住他。
“你别碰他。”萧鹿衔皱眉,“他的胳膊很脆,会断。”
“这是生了什么病?”
“难说。”萧鹿衔神色晦暗不明,“我得仔细探查。”
他从蜀州来到临榆,这一路都未曾安歇。来到桓氏后只草草休整一下,便不眠不休地照料桓季两日。
就在这两天里,韶言他们来了。
“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拼了。”韶言叹气:“歇一歇吧。”
韶清乐转身
不见韶华,又突然想起韩玉在外面。
“我去看看你姐。”他说。
于是这屋里就只剩下韶言和萧鹿衔两个人。哦,不对,塌上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
“他没病。”萧鹿衔说,“只是中毒了。”
“慢性毒,少说也得有几个月。这是一种罕见的毒药,起码我没见过。毒发之后的症状类似附骨疽,还能骗过那么多医修……不过,这毒虽下得巧妙,却并不高明。可见下毒人应该懂一点医,但不多。”
萧鹿衔看向韶言:“谁干的?”
韶言与他对视,看样子十分无辜:“我不知道。”
“你当真不知道?”
“我当真不知道。”他先发制人:“你怀疑我?”
萧鹿衔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韶言大为吃惊:“天地良心,我毒害我的亲姐夫做什么?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又是我姐姐的丈夫,难道我想让我姐姐做寡妇!于情于理,这都说不通啊。”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萧鹿衔冷笑一声,“你不用急着狡辩,我是没见过这种毒,但能推出你用了什么药。那种金莲花,只长在不咸山……”
韶二公子很冷静地听他说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甚至笑了一下:“这些话你说出去,谁信呢?”
萧鹿衔冷笑一声。
“他还有救吗?”韶言掀开桓季身上的被子,哎呀,都生蛆了。
“你想让我救他吗?”萧鹿衔没说能救还是不能救,反问韶言。
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