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随便找个医俢就是。”萧鹿衔说,“但不能姓秦……”
“为何?”
萧鹿衔笑了:“你说呢?”
秦愉明才二十六岁,已是行将就木。比他再年轻的秦氏族人又显得不够沉稳,那么自然要找个能压得住场子的。
可是让外姓人暂代宗主之位……实在匪夷所思。
认识萧鹿衔这么久,韶言和他也算是熟悉,因而直接问他:“秦氏为何放心让外姓人……?”
“不足为外人道也。”萧鹿衔说,“更何况,君氏不也仰仗你这个外姓人吗?”
“『仰仗』二字可不敢用。”韶言摆手,“该是我仰仗君氏。”
“明眼人都看得出,君衍帮不上君淮,就像君悫帮不上君懿。
君衍那个性子,顶多替他哥管个书院,可书院谁不能管?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只怕君淮离不开你哩!”
“二公子还年轻,他需要时间。”韶言还在替君衍辩解,“管理书院也不是容易的事,不是谁都能做的。”
“难道你比他年长啦?该是君二喊你表哥,而不是你喊君二表哥喽?”
萧鹿衔说话还是这么一针见血,韶言沉默了。
待在清水小筑的日子实在过于悠闲,让韶言忍不住有了点负罪感。君衍和卫臹还是每日都来,可韶言一个都不肯见。
这日,君二公子又来到清水小筑。
“他还是不肯见人吗?”
萧鹿衔在檐下懒懒地说:“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他伤的很重?”
“嗯……”萧鹿衔含糊其辞,“还需静养,最好不见人。”
“那还有几日能方便见客?”
“不好说。”萧鹿衔道,“也许三日,也许五日,也许明日。”
这个话术还是韶言教他的,噎的君衍无话可说。君二公子最后只留下一句:“那我明天再来。”
萧鹿衔那句“慢走不送”没说出口,就又来了一个冤家。
“老萧,我又来啦!小师叔今天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不过死不了。”
“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卫臹跃跃欲试。
“不能。”萧鹿衔斩钉截铁。
“啊……”卫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落,“我就看一眼,就看一眼还不行吗?”
“……”萧鹿衔斜眼看他
,不说话。
这便是不能的意思了。
“哦……好吧。”卫臹垂头丧气,转身看见了往外走的君衍。
“咦,君衍你也来看小师叔啊!”
他俩这几日几乎天天都来,但通常碰不到一起。君二公子一般早上来,那时候卫臹还睡的昏天黑地,卫臹一般下午来。但今天……卫臹醒的早,或者根本一夜未睡,所以来的很早。
“嗯。”君衍轻轻点头,很是冷淡。
“好久不见你,来来来一起逛逛。”卫臹很是自来熟,但君衍看了看天,问他:“你确定?”
呃……这个天气,确实不太适合出门。
“那、那我请你吃冰品吧,清热消暑。”
“夏日贪凉,你不怕得绞肠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