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韶言临走之前又帮黎孤收拾了下,这才放下心。
黎孤的脸色很差:“你就把他们两个放在我旁边?”
韶言想了想,把尸体拖到了山洞深处。
“这回呢?”
见黎孤没有应答,韶言注意到他的脸色,问:“你害怕?”
害怕个锤子,黎孤心想我杀过的人怕比你认识的人都多,两具死尸不足为据。
“这是害怕的问题吗?好端端的让你一通乱抛,血肉模糊到一起,放谁旁边谁不觉得恶心!”
韶言一听,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从自己带来的篮子里扯了块白布,又从地上划拉些干草,扑倒尸体上面。
好一出掩耳盗铃!黎孤瞪大眼睛目送着韶言离去。
他又去了烟雨楼台,门生见了他很是诧异,毕竟天还不亮少主就下令封锁烟雨楼台,不让人轻易出入,怎么韶二公子一个人来。但也没有拦的道理,没准是受少主之托前来办事。这样想着,他很痛快地让韶言通行。
烟雨楼台三面环山,从里面出来,唯一能下山的大路就是通往君氏仙府的那条。路被封了,因而君氏也封了锁烟雨楼台。消息传的很快,连秦惟时都知道了。他们说是昨夜有外人闯入,在后山伤了君氏弟子。
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是那个时间段,除了韶言,还有谁能在后山。秦惟时是提心吊胆,连忙让萧鹿衔打听韶言怎么
样了。人肯定没太大事,起码命还在,不然君氏一定得给韶氏发讣告,那还不得炸翻天。
所以当秦惟时和萧鹿衔见到韶言的时候,二人都极为吃惊。
人是受了伤,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只受了轻伤,皮外伤,还只伤了左手。韶言的伤是自己处理的,萧鹿衔好一阵嫌弃他的包扎技术,拿了上好的伤药给韶言换上,又给重新包扎。
韶言突然又想起黎孤。
“秦公子,你说补气血最好是用什么药?”韶言突然这样问,让秦惟时颇感意外。
秦惟时看的明白,韶言虽然受伤,但伤的轻,且他气血厚重,流了那些血也不见脸色苍白,并不需要补血。因而秦惟时听他如此问,便关切问道:“你可是身上还有什么重伤?”
韶言叹气:“您莫要多问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便是有难言之隐不方便说,秦惟时也不好再问,但心里明白韶言的意思。
秦惟时就说:“补气血的药,我也需要呢。这手头恰好有个好方子,可惜山上空气稀薄,不比山下。若在山上熬煮,这药性便减弱了七分。恐怕要麻烦韶言你了,能否请你在山下熬药,再每天上午送到山上来。”
韶言知道秦惟时这是给他一个台阶。
黎孤在山洞里,他的确需要每天都去照顾。但他又无要事,每日都离开君氏仙府去往烟雨楼台,又未免会让人怀疑。秦惟时给他的这项差事,恰好为他提供了一
个理由,一个每天离开君氏仙府去往后山的理由。
“不麻烦,左右我最近也闲来无事。只是……”韶言道,“只是君氏门生那么多,您为什么要我来?”
他要让这个理由变得更充分。
秦惟时答道:“因为秦氏药方不可外传。在君氏,我与你最相熟,对你最信任不过。你又懂一点医术……除了你,没有更合适人选了。”
“鹿衔。”秦惟时轻声呼唤,“把药方和药材包给韶二公子。”
今天中午吃的是萝卜饼。
萧鹿衔好像是跟萝卜杠上了,韶言又见他端上一盆萝卜汤。
但是意外的挺好吃。
吸取昨天的教训,韶言今天早早地下了山。临走之前,他还朝萧鹿衔要了两个饼子带走。
但黎孤的嘴不是一般的刁,见到萝卜饼是相当嫌弃。韶言连哄带劝,才把撕成小块的饼塞到他嘴里。
“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伤怎么能好。”韶言叹气,“你都能吃什么?”
“我要吃鱼。”黎孤说,“螃蟹和虾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