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霍且非又说:“你最近,尽量离他远些。”
“……我知道了。”
他这次没问缘由。
晚间,韶言听从师父的话,打算暂且搬去和师父睡一处。但被褥什么的总得也拿去。
韶言没想到的是,他仅仅只是靠近师兄,都能让师兄的精神濒临崩溃。
……或许不只是精神上的,韶言瞥见了曾暮寒露出的那一截手臂上的阵眼和鞭痕。
霍且非似乎心有所感,他冲过来,看见曾暮寒这副模样,神色一凛。老头跑得飞快,他甚至撞到了曾暮寒好容易布置好的供案。
要的就是这个!古怪的老头凝眉,顾不得滚落一地的供果,他一把将那上面供奉的神像拿下来,扯去它眼上遮盖的红布和堵住耳朵的玉塞。
他把这神像塞到曾暮寒的怀里,曾暮寒抱着神像,抱得很紧,让韶言看不请那神像的模样。
师徒二人一言不发,默默地盯着曾暮寒。曾暮寒得了神像,状态比先前好得多。
难道瀛洲神君当真显灵,救自己的信徒于水火之中?
韶言见他如此,默默松口气。他刚想要轻
声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师父盯着师兄,脸色又沉了下去。
师父说:“小言,去,放些血来。”
“……我自己的血?”
“要你的血。”
他向来听话,师父要他这么做必然有师父的道理。韶言没有犹豫,用小刀割破了手臂。
碟子里很快积一层红色,韶言问:“够吗?”
霍且非看了一眼:“继续。”
那半碟血让霍且非泼在神像上,糊住了神像的面容。
“去。”霍且非指使韶言,“去库房,角落里有个小柜子,你从里面再拿一个神像过来。”
新的神像被霍且非拿给曾暮寒,他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沾了韶言血的神像拿出来。
“烧了。”
韶言接过神像,他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那神像睁开了眼。
曾暮寒的眼神仍旧没有变化,却喃喃道:“不行……让他回来,烧掉神像会付出代价,神君不会放过他……”
霍且非轻拍徒弟的后背安慰他:“没事,瀛洲神君不会难为他。”
韶言很快就回来了。霍且非盯着他上上下下看了好久才问:“你有没有感觉到头晕?”
“没有。”韶言实话实说。
霍且非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回来了,也是一件好事。”老头擦去额上的汗水,“有你在这里,它不敢胡来。”
“……连师父也受影响了吗?”
“多少有一点。”老头唉声叹气。
韶言听不太懂师父的话,他将自己的疑惑压在心底,往后几日照常生活。经过先
前那一遭,曾暮寒的情绪稳定多了,反而是韶言渐渐感觉到难受。